座鐘噠噠噠的走著,蔡寶健抱著胳膊單手摩挲著光禿禿的下巴,蔡曉光斜坐在沙發扶手上聚精會神的聽著。
二百三十噸的磷肥批條即便是在蔡寶健這里也是不可小覷的小數目,何況這批化肥之后還跟著一頭會下蛋的母雞?
如果郭爾羅斯化肥廠成了吉春化肥廠,那自己的位置準保可以再往上提一提。
機遇很難得,但挑戰同樣艱巨。
“你確定吳廠長和費工都想促成這件事?”蔡寶健皺著眉頭確認一遍。
“這事兒吳廠長在明,費工在暗,他們都不希望化肥廠落到郭爾羅斯……”涂自強目光從蔡曉光身上掃過,落在老蔡身上,“費工的意見是把吳廠長推到破釜沉舟之地。”
“那這個費工會不會是跟吳廠長有仇,想禍害他?”蔡曉光皺著眉頭提問,老蔡悄沒生息微微點頭。
“應該不會,”涂自強思索一下搖搖頭,“反正我是沒看出來他倆有什么過兒。”
蔡曉光緩緩點頭。
“你想啊,吳廠長也是老油條了,如果他跟費工真的有過兒會不防備他?”涂自強接著分析道,“再說,一個管理線上一個技術線上,廠長又十分尊敬工程師,哪來的過碼?不搭嘎啊!除非吳廠長是個自大的莽夫!”
蔡寶健不說話,眼睛看著茶幾上的煙盒。
“能坐到費工那個位置的人,做出什么行動很難想象不考量利益而是義氣用事……”涂自強攤攤手說道,“不管吳廠長是去郭爾羅斯還是來吉春建廠,這些對費工來說有什么區別?”
“你也別把他們想得太理智……”蔡寶健喃喃自語,聲音很低。涂自強沒聽清楚,可蔡曉光聽清楚了。
“沒事兒,你接著說!”蔡寶健回回神,示意涂自強繼續。
“我覺得啊,費工是在栽培王阿順。”涂自強咳嗽一聲繼續說道,“如果不是反復確認過,我真以為王阿順是費工私生子……”
說完這些,涂自強自以為幽默的大笑。
結果客廳里一片寂靜,蔡寶健不知道在想什么,而蔡曉光不停的在眨眼睛。
我尼瑪,這里有事!老蔡外面有孩子?啊?
涂自強尷尬的停止了笑聲,低頭去拿茶幾上的香煙。
“這有什么?”蔡寶健大嘴一咧很敞亮的樣子,“曉光在外面確實有個妹妹,叫蔡巧巧!”
“啥?”涂自強一時反而更不好意思了。
“嗯,我有個妹妹,在部隊上……”蔡曉光尷尬的笑著,悄悄的看了看老爹,小聲說道,“跟我不是一個媽媽。”
哦,那就是現在的蔡嬸兒徐姨的唄!
“也不是徐姨生的……”蔡曉光瞬間補刀。
我尼瑪,老蔡玩兒的花啊!
“這有啥啊,”老蔡大手一揮滿不在乎的樣子,“大丈夫何患無妻!小涂好好干!”
涂自強瞠目結舌不知道說什么好。何患無妻是這么解釋的?啊?
“過兩天巧巧放探親假,到時候咱們一塊聚聚!”老蔡不是在問意見,是在做決定。
“巧巧比你小一歲,你們應該有共同話題……”
老蔡那一對兒劍眉現在涂自強咋看咋覺得猥瑣!
涂自強造的滿臉通紅,這就差直接說相親啦!
“你小子也有不好意思的時候?”蔡寶健哈哈大笑,扭頭看著兒子手指頭還指著涂自強,“他不好意思了!不好意思了!”
蔡曉光乖乖的陪著笑,一臉虛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