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子一臉迷糊,彪子若有所思。
“假設你爸爸的意外是他下的手,”涂自強撇撇嘴,三子黯然的低下頭,“你爸爸能抓他小辮子,他就不能抓你爸爸小辮子?他背景真得夠硬為啥不直接把你爸爸拉去打靶?那多解恨?你們就成了罪犯的家屬,那收拾起來不更舒服?對不對?”
三子斜著腦袋思索了一下,點點頭。
“假設你爸爸的意外真是意外,那更說明他沒啥大背景了……”涂自強舒服的往后一倚,“他也就能在規則內,因勢利導的泄泄私憤。至于他為啥能安然無恙的出來、那個女青年為啥又莫名其妙的消失,并不能說明什么?因為很多人情是一次性的,用了就沒了……”
“強哥說的有道理!”彪子興奮的一拍巴掌,脫口而出。
“他背景真得夠硬,不應該去做糾察,或者去大廠保衛處嗎?”涂自強攤攤手,“犯得上到街道和一群老頭老太太熗鍋溜馬勺?”
“對啊!”三子腰桿挺的溜直。
“還有一點就是,”涂自強收斂起笑容,眼睛閃爍著豪光,“他一直在逼你對他先動手,他好名正言順的弄死你!”
三子恍然大悟的張著嘴不知道說什么好。
“為什么?”涂自強頭微微歪著問,“為什么?”
“他心虛!”彪子脫口而出,“他心虛!他在試圖掩蓋著什么,他在怕著什么!”
“我爸爸,我爸爸他……”三子臉煞白的喃喃自語,“真的是他下的手?”
“強子哥,真的是他下的手嗎?”三子死死的盯著涂自強,“是嗎?”
“一個炸彈不知道什么時候會爆炸,”涂自強頭微微低著,眼睛卻看著三子,“那還不如直接給他引爆!”
“我!我!我……”三子臉紅一陣白一陣,牙咬得咯咯直響。
“這些還只是猜測,做不得準……”涂自強伸手輕輕拍了拍三子的拳頭,三子全身的勇氣如積雪般笑容,頹然的堆在那里。
“咱們這次試探他一下,”涂自強輕輕的說道,“你妹妹進廠的事兒辦嘍,然后你找郝樹林去幫你說和一下,再看他的反應。”
“強子哥你的意思是?”三子呼吸急促的問。
“正常當官的絕不對做吃力不討好的事兒,”涂自強微笑著和說道,“你能把四兒辦進廠,又能說動紅星廠保衛處處長打圓場……”
“他心里如果沒有鬼,應該就坡下驢把這事兒翻篇!”彪子突口而出。
涂自強鼓勵的點點頭。
“他如果還是不依不饒的話,那多半咱叔的事兒就是他干的了!”彪子咽口吐沫接著說道。
“即便那事兒不是他干的,”涂自強冷笑一下接著說道,“這么小肚雞腸沒完沒了的小人,我們收拾起來也不必心軟!”
三子大嘴微張。
“強子哥,那……”三子猶猶豫豫的問。
“笨蛋!”涂自強伸手拍了三子的腦袋一下,“你爸爸當年那招就行!你這蠢兒子!”
“對啊!咱們哥們可比叔當年人手多多了!”彪子嘿嘿奸笑……
“而且咱們現在在糾察口也不是兩眼一抹黑了……”涂自強輕輕的補充道。
“強子哥,我,我……”三子眼淚唰的一下就下來了。
咚咚咚……
“涂自強?涂自強?”
一個少女在門外邊敲門邊小聲呼喚。
“強哥,沒啥事兒我們先回?”彪子很機靈,三子稍微反應一下也連連點頭。
彪子和三子出門,對著門口的郝冬梅禮貌一笑,少女猶豫了一下進屋關上了門。
“我想弄他!”三子輕輕的說道,“不管我爸的事兒是不是他干的,我都想弄他!”
“啥?”彪子正回頭回腦的八卦郝冬梅。
三子撇撇嘴。
“這事兒不能瞞著強哥,”彪子伸手抓住三子的胳膊一臉嚴肅,“得聽他的!”
三子深吸口氣沒說話,眼睛呆呆的看著天上的月亮。
“這事兒以后,我什么都聽他的……”三子說。
彪子張口欲言,猶豫了兩下話頭又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