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汲
“正常,正常……”沈祖德大度的笑著,順坡下驢抬腿進屋。
胡玉梅至始至終一言不發,跟在丈夫的身后也進了屋。
龔維則稍微側過腦袋,輕輕的點了點頭。
林小五會意……
涂自強往炕沿上一坐低著頭不說話,沈祖德稍微一抬下巴,胡玉梅靜悄悄的把白酒和餅干放在了炕桌上。
“涂同志,昨天胡章對你們做的事兒確實非常混賬!”沈祖德輕輕的先定了調子,涂自強緩緩抬頭看著他。
“這里面肯定有什么誤會,”沈祖德就那樣站在涂自強身前輕輕的解釋道,“這孩子脾氣暴躁、工作風格粗暴是不假,但本質其實不壞。”
“哈……”涂自強歪著嘴冷笑一聲。
啪!林小五重重一掌拍在炕桌上。
“涂自強你老實點!你這什么態度!啊?你還想不想解決問題?啊?”林小五嗔目大喝。
“龔所,勝利公園不是你的轄區吧?”涂自強緩緩扭頭看著龔維則,龔維則抿著嘴不置可否。
“涂自強!我跟你說話呢!皮緊是不是?”林小五氣急敗壞的抽自己的武裝帶。
“喲……”涂自強歪著腦袋戲謔的看著林小五。
“這位小同志,你這是干啥?”沈祖德伸手按住了林小五的手,“收起來!我命令你收起來!你這是對待人民群眾的態度?”
林小五咧咧嘴,停下了解武裝帶的手。
“龔維則,你們平時就是這樣工作的?”沈祖德嚴厲的看著龔維則。
“你!出去!”龔維則擠出一個難看的笑臉,轉頭冷著臉趕林小五。
“老實點!”林小五臨走之前還惡狠狠的威脅了一句,沈祖德不為所動。
“我能坐下嗎?年紀大了,腰不太好……”沈祖德笑瞇瞇的問。
“炕涼!”涂自強斜著眼睛頂了一句。
已經斜坐下的沈祖德胳膊輕搭在炕桌上,微微蜷著的拳頭輕輕叩著。
“小章絕對不會做那種事兒的……”胡玉梅站在那里冷不丁的開口說話。
“絕不會!”女人的眼神銳利的像錐子,再次強調。
“胡大姐你請坐。”涂自強無奈的嘆口氣。
胡玉梅不為所動,依舊站在那里冷冷的盯著涂自強。
“小涂啊,這中間是不是有什么誤解?”沈祖德微微探著頭,循循善誘,“畢竟這里面有很多主觀的判斷,以我對胡章的了解,他雖然混蛋,但絕對不會違法犯罪的……”
涂自強黑著臉看著老沈。
“平時沒有行動的時候,糾察的槍里是沒有子彈的。”沈祖德不為所動的繼續介紹,“他當時要掏槍傷人這塊是說不通的。”
涂自強咧咧嘴。
“槍里也沒子彈嘛……”沈祖德攤攤手,扭頭看著龔維則,“老龔,這個你是了解的,對吧!”
“對!”龔維則毫不猶豫的點頭。
涂自強撇著嘴,盯著龔維則腰間的手槍。
龔維則面無表情的對視。
“還有那個重傷害……”沈祖德微微一笑繼續說道。
“啥重傷害?”涂自強一臉糊涂的樣子,“咋重傷害了?啊?”
“周秉義掉了九顆牙,”龔維則見沈祖德沒有解釋的意思,冷著臉開腔,“按規定,七顆以上就是重傷害!”
“是啊……”涂自強張著嘴緩緩點頭,“還有這說呢?”
沈祖德微笑著不說話,胡玉梅也沉默不語。
龔維則的嘴角微不可查的抽搐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