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過去了,水心一點消息沒有。
不過扈輕已經習慣了修士這種習性,就說坊里的大家族姓方的,外出游歷幾十年的兒子回來了,帶著媳婦和孩子,方家里一陣鬧騰。倒不是說見到死人復活驚喜或驚悚,而是家里本來就有老婆孩子呢。
兩頭媳婦都不是好惹的,鬧了很一陣,讓寶平坊大眾看足熱鬧。
扈輕已經知道這里的人用神魂相連的法器來看人的生死,魂牌或者魂燈。
她琢磨著她也得給扈暖留一個。
朝華宗里四家師傅算出一個黃道吉日,讓他們突破筑基,好朋友,連筑基都要選在同一天。
四個小伙伴的筑基過程可謂水到渠成甚至平平無奇到乏善可陳。找個靈力濃郁的地方坐成一圈,運轉靈力,轉啊轉轉啊轉,體內靈力開始沖擊壁障,丹田靈力開始壓縮。
近一年,他們的修為穩穩的壓制在十層后,突然放開壓制,靈力如脫韁野馬一樣自由奔馳。
不需要任何丹藥,甚至連聚靈陣都不需要,他們只是將自己的儲靈玉佩拿出來握在手里吸收,煉氣和筑基間的那層阻隔一下就被沖得七零八碎。
扈暖握了兩塊。
四方靈氣聚來,在他們頭頂匯成一個大漩渦,下頭又分出四道小漩渦,分別匯入他們頭頂百會。
小半天功夫,筑基成功,四人一身臭,打了個清潔術拍拍衣裳就好了。
平日里他們修體也出一身臭汗呢。
總而言之,筑基這等大事,他們自己都沒怎么放在心上。
四家師傅卻很開心,終于筑基了,終于不用再幫他們壓制,慶祝,一定要慶祝。
四個孩子很淡定,甚至有些不好意思,因為跟他們同屆的蒙學同學們都已經筑基了,還有些后來的弟子也筑了基,當然,只論年紀的話,他們十五六筑基算不得晚。不過放在整個頎野天不顯眼,而不顯眼正是朝華宗保護小弟子的一貫宗旨。
端著笑臉陪師傅們招待賓客,收禮收到手抽筋,之后扈輕給他們單獨慶祝一次。
慶祝的方式是去云雨森林里住了幾天,這幾天里扈輕一次也沒出手,盡指點他們了。
扈輕不出手,那些大塊頭的妖獸也是松口氣,這個女瘋子,動不動就來拔河,我們妖獸也有正經生活的呀。哪怕女瘋子不殺它們了呢,侮辱是實實在在的。
四個孩子發了一筆小財。
夜深人靜扈輕叮囑扈暖“媽媽該去突破了,這次去雷州不知要多長時間。”
額頭貼著額頭,一縷神識分出流暢的進入扈暖神府。
“媽媽給你留個神識,這樣你就知道媽媽是安全的,你安安心心的該做什么做什么,好好聽你師傅的話。修行很長久,一步一步的來。等媽媽回來。”
十五歲的扈暖已經與扈輕一般高,再竄一竄,扈輕得仰視。
孩子一下就長大了,扈輕很慶幸這幾年自己沒有亂跑,不然會是一輩子的遺憾。努力讓扈暖的童年完整,何嘗不是完整著自己的童年。
娘倆兒躺在床上,好久沒有這樣相擁著說話。
扈暖個頭長了,心還是那個心,一點兒沒有離愁別緒,似乎青春期離她還遠。
兩手扶著扈輕的臉,嘻嘻哈哈貼額頭“媽媽,我的神識你也存著。”
筑基了,靈識變成神識了,她是真正的修士了。
扈輕一笑,幫著她分出了一縷神識放進自己的識海。進來的神識像小魚崽一樣呲溜溜滑開。
扈暖的神魂比不上扈輕的強大,但遠勝同齡人,扈輕想了想,決定現在就給她傳家底,萬一她出去回不來了呢任何情況都要考慮到呀。
“絹布,給我冰系秘法,我給扈暖。”
絹布給了,他沒法直接扈暖,只能先傳給扈輕,再由扈輕傳給扈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