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鼎沒有理會這個和尚的叨逼叨,面無表情的走了過去。
手上的戒指華光一閃,出現了一個尺許高的玉罐,走到和尚跟前,半蹲下。
手指一勾,地面上一大攤的殷紅色液體就這么化作一道艷麗的飄帶,一頭鉆進了玉罐里面。
聲音就好像潺潺而流的泉水一般,液體與罐相互碰撞,竟有幾分動聽的感覺。
很快地上那一大攤的殷紅色液體就被全部搜集進玉罐里面,把玉罐裝滿了一半,仔細一看,竟然能夠從那殷紅的顏色中看出點點金星。
這時候言鼎才把目光看向面前盤膝而坐的這個和尚,只見這和尚雖仍然是一副祥和的面孔,但是臉色卻是驚人的慘白,胸口偏左部位,一把匕首已經是盡根沒入,只剩刀柄在外面。
這幾乎已經是必死的傷勢,不要說言鼎拖了那么久,就算是剛剛受傷就送進手術室搶救,也還有三成可能救不回來呢!
但是看這和尚雖然臉色慘白,卻很明顯能感到他中氣十足,全然不像是快咽氣的模樣。
和尚也沒有管胸前的傷勢,只是眼睛一直盯著言鼎手中的玉罐。
原來地上那一大攤殷紅的液體,竟然是這和尚流出來的血!
“阿彌陀佛,施主此次前來,可有帶稱量之物?”和尚開口說話,竟然是這樣一個毫不相關的問題。
但是言鼎顯然沒有意外。
“不用稱了,一斤三兩三錢,折算你的診費,你又欠了我七兩。
下次讓她換一把刀,一直用這把刀來刺,賬越累越多,你要怎么還我?”
“阿彌陀佛,施主莫要誆我,貧僧雖然不精算數,但也知曉這一斤三兩三錢差于那二斤,怕是只有六兩七錢。”
“四舍五入。”
“阿彌陀佛,施主頗有慧根。不若再取六兩七錢,湊足二斤可好?”和尚眼珠一轉,想出個主意。
“以前早這么痛快該多好。”言鼎上前,一把將刀拔了下來,一股血流噴濺而出,隱隱有金光粼粼閃過,這一道血流。分毫沒有浪費,又進了這玉罐里。
“夠了。”數根銀針,閃電般被言鼎插在了傷口四周,剛剛還噴濺的血液戛然而止。
要知道剛剛那匕首足有半尺來長的刀刃,按照剛才所差的位置,一定已經刺透了心臟,這幾根銀針扎下去,居然能夠止住血。
簡直是匪夷所思。
言鼎可以很清楚的感知到和尚的心臟已經被插了個透心涼,前后透明的大窟窿是不可能通過銀針止得住血的。
但是,隨著這幾根銀針扎下去,就好像有一股透明的屏障包裹著心臟一樣,里面的血液再也流不出來。
這和尚看著自己胸口噴濺出那么一道血流,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又進了那玉罐里,目光一直沒有離開那個玉罐,自己胸口的傷口卻不去管。
“施主,多了。”
“剛好。”
“施主,多了二兩。”
“你看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