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在征求他的意見了。
這和尚在這種細節方面很是講究,盡管平時會給他一肚子氣,可問題那些事情都不是什么值得發火的事情,不好細細追究,武力值上又有欠缺,也就只能默認這個和尚的存在了。
這和尚也是有分寸,平日里禮數都甚是周到,從不自作主張,就像今天,就算他直接帶小姑娘進來言鼎也不會說什么,開這間醫館的目的本身就是和這和尚有關,這間醫館有他的一半。
只是他在這方面很有堅持,一直說自己是出家人,不能有這些世俗財物,一直以客人自居,對于言鼎的敲詐也從不反抗,只當是房租。
所以言鼎也不會在這種事情上與他為難,又不是什么要緊的事情。
只是眼睛掃了那個姑娘一眼,心里暗暗有了些計較。
目光重新轉向漂浮在半空中的這個男人。
只見他劇烈的開始呼吸,渾身汗如雨下,好像是在擰抹布一樣,要把身體里的水分在這短短的時間內全部擠出來。
言鼎這回沒有給他補水了,實驗結束,讓他自己想辦法去吧。
也得拿回他手上的卡片,看著那占滿了一角的綠色熒光,隨手扔進了戒指里,轉身向樓上走去。
那個在半空中漂浮了幾個小時的男人終于落地,撲通一聲摔在地上,身上剛剛愈合的骨頭還在隱隱作痛,這一震,仿佛要把他剛剛愈合的骨頭重新震裂一樣。
當然,這只是錯覺,現在他骨頭的強度,哪怕是用鋼管去敲彎的也只會是鋼管,這種程度的沖擊只相當于走路時候地面對腳部的沖擊一樣。
他現在側著癱在地上,連翻個身平躺過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在一旁的小姑娘只是俏生生的坐在和尚的身邊,和尚去廚房給她切了一片姜,從溫壺里給她倒了一杯水,只是稍微感知一下就知道水已經涼了,和尚也沒有在意,端著就給小姑娘送了過去。
端到小姑娘身邊的時候,杯中的水已經冒出了騰騰的熱氣,顏色也變成了深色的姜湯,但仍然能一眼看到底,剛剛切進去的一片姜竟是再也看不見了。
僅僅這幾步路的功夫,一碗姜湯就已經完成。
和尚的心情也有些愉悅,他剛剛也是突發奇想,以前從沒有照顧過人,自己也不需要這么精細的生活,每日飯食都只靠化緣,在這紐約化緣化不到,就每日在言鼎這里蹭飯,頭一次發現體內的佛力還有這種用法。
體內的佛力不止能用來念經,這一發現讓和尚的心情莫名其妙的好了不少。
只是在這一碗姜湯端過去的時候才發現,小姑娘似乎對這碗姜湯很是畏懼。
“女施主,可是燙了?”方面大耳,慈眉善目的幻真和尚笑起來很有親和力,很難讓人生出惡感。
小姑娘聽了這話,抬頭看了一眼幻真,沒有說話,只是搖了搖頭,接過這碗姜湯卻是雙手平舉,小臉怯生生的帶著一股抗拒,竟然連端的稍微近一點都不愿。
但是因為是幻真和尚的心意,小姑娘卻是不愿意放下,只是就那么端著,姜湯那滾燙的溫度順著杯子傳遞到了手上,卻是次要的事情了。
幻真和尚心里稍有些委屈,卻沒有表現出來,只是合十雙手念著佛號,接過那碗姜湯,轉身回到了廚房。
“女施主在此稍候,貧僧去換一杯熱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