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地這邊一有動靜,白宮就接到了消息。
但是從入侵者的前進速度來看,這個基地的常備武裝力量連拖延時間都做不到。
幸好他們在選基地的時候有考慮過這種支援不及的情況,附近的兩個軍事基地第一時間就派人過來支援,直升飛機第一時間出發,預計到達只需要五分鐘。
只是看現在這個趨勢,這個基地可能真的撐不了五分鐘。
“你覺得這是什么?是游戲嗎?”嘶啞難聽的聲音從囚室中的擴音喇叭里面傳了出來,傳進了和尚的耳朵里。
和尚沒有半點反應,他早就習慣了。
三個月來這嘶啞難聽的聲音是他在這里一切遭遇中唯一稱得上是懲罰的東西。
他見過這聲音主人的模樣,焦黑皸裂的皮膚裂縫中透著鮮紅的血肉,兩條腿和一只胳膊已經徹底消失,一只眼睛連眼皮都消失了,只剩下一個空洞,渾身上下坑坑洼洼的,甚至能透過那僅剩的一層薄薄地覆蓋看到下面蠕動的內臟。
燒傷之后切除壞死的組織,直接就把這個人整個切出來一半兒。
活是活下來了,不過比死更加難受。
這個到現在都沒有名字的將軍只是怨毒的沖著話筒說了這么一句,就又在旁邊護士的幫助下戴上了氧氣面罩。
他積蓄了好久,只能積蓄出說一句話的力氣。
不同于其他人聽到的只是轉述。
他可是真真切切的經歷了全過程,而且僥幸地被言鼎放過了一條性命,言鼎親口對他說的那句話一直烙印在他的腦海中。
那輕飄飄的一句中文竟然比他有記憶以來的一切經歷都要深刻!
“我就是出來取個快遞。”
那語氣就好像是院里有一窩螞蟻,在出去取快遞的時候不小心踩死了一批。
稍稍有點抱歉的語氣。
這開玩笑一般的解釋其真實性不容置疑。
起碼這個將軍就是這樣徹底的相信著這個事。
然后就只能帶給他更深的絕望。
對言鼎的恨意,連敗犬的哀嚎都算不上!本激發不出言鼎的殺意。
可能對言鼎來講照顧一下人類政府現有的情報獲取能力比隨手碾死它要重要一點。
他明明恨言鼎恨得要死,甚至這種恨意都擴散到了所有的超凡力量上面。
但他還是老老實實的按照嚴謹的打算把眼睛想要他做的事情全部都做了。
哪怕言鼎連對他親**代都沒有,他也要想方設法的去揣摩言鼎留下性命的意圖,把一切的細節都做到位,不敢打半點折扣!
于是他完成了任務,那群人在這三個月里不敢越雷池半分,都要歸功于他對自己親身經歷的講述……
他對于那些高高在上的存在深惡痛絕的同時又不由自主的恐懼著這一類人。
這樣他在主持對和尚監禁的三個月時間里,只是詛咒,卻不敢越雷池半步。
因為他擔心他最恐懼的事情會在這個和尚身上重新出現。
比如突然站起身,舒展筋骨,肆虐的狂風撕裂了一切可以見到的事物,然后滿懷歉意地對他說:
“不好意思,我就想伸個懶腰。”
這時轟的一聲巨響,面前的監控視頻所有畫面瞬間消失,但是音頻好像還能夠正常的傳輸信息,然后她們聽到了從傳聲器里面傳出來的,經過了專門模糊化處理的聲音:
“Icomebac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