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露悲色:“李丞相對微臣在廟堂之上的照顧可謂是無微不至。”
“只可惜李丞相走錯了道啊。”
“他終究是想要在朝堂之上更進一步。”
“只是伴君如伴虎,終是落了一個尸首分離的下場。”
“可悲,可悲啊!”
看著眼前這位如此重情重義的河東郡郡守。
趙祁大手一揮。
高聲道:“王郡守,朕知曉你為人脾性。”
“為官三十七年,一直恪盡職守,也正是因為有你在官場之上屢次諫言,故此河東郡方才能夠有今日這般繁榮景象。”
“朕同樣也相信,此番三萬石精糧消失一事,與你并無多少關聯。”
伴隨著趙祁的話語出口。
本來已經將心提到了嗓子眼的蒙毅微微一愣。
顯然是沒有料到新帝趙祁會說出這樣一番話語。
“只不過此事畢竟發生在你河東郡。”
“即便你沒有參與其中,必然也是難辭其咎。”
“朕也知曉你為官清廉,絕不會與六國余孽同流合污。”
“故此朕想要問一問你,是否認得此人?”
說話間,只見一旁的王賁將一張畫卷遞交到了趙祁的手上。
畫卷鋪展開來。
畫上之人中年模樣,眉宇之間散發出一股肅殺之氣,身穿大秦郡縣制式甲胄,腰間懸刀,頗有一副沙場將領的風范。
“張不啟!”
看到畫中之人,河東郡郡守脫口而出。
“不錯,此人就是張不啟,是你河東郡的郡尉,麾下手握三萬精兵,據情報稱其在河東郡內一手遮天。”
“即便是你這個明面上的河東郡郡守,都不能夠與其比肩,不知道是真是假?”
趙祁的目光落在了河東郡郡守的身上。
淡淡開口問道。
后者微微一愣。
遲疑片刻后,終究還是選擇點了點頭。
按理來說,河東郡郡守與郡尉皆是同一職稱。
甚至郡守一職比起郡尉一職還要微微高上半籌。
想當初李斯還在朝中擔任丞相一職之時,雖說為明面上幫助過河東郡郡守,但是背地里別人都言河東郡郡守的靠山是當今丞相李斯。
故此即便是手握三萬精兵的河東郡郡尉都不敢對郡守有著絲毫不敬。
只可惜。
墻倒眾人推。
現如今李斯已然落下馬來。
如此一來河東郡郡守失去了靠山,原先的那張姓郡尉也是愈發囂張起來。
仗著家中長輩在朝中擔任要職,更是不講河東郡郡守放在眼里。
屢次出言挑釁。
儼然一副唯我獨尊的模樣。
“回稟陛下,微臣年事已高,早已經沒了威懾之力。”
河東郡郡守倒也是實誠,并未選擇隱瞞。
“哦?”
“朕還聽說這張不啟被河東郡內百姓成為河東郡二皇帝?”
“不知此事又是真是假啊?”
伴隨著趙祁的話語落下。
河東郡郡守周身一顫,不敢再多說一個字。
他很清楚自己無論說什么,都是得罪人的活。
與其得罪任何一方,倒不如在此刻裝聾作啞。
看著河東郡郡守一言不發的模樣。
趙祁已然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只見他緩緩從椅子上站起身來。
凝視著前方的河東郡郡守。
沉聲道:“王郡守,河東郡一事,你想要給朕怎樣的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