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祁語氣平靜。
“陛下圣言。”
“末將自當洗耳恭聽。”
張不啟聞言趕忙拱手于身前,滿臉的恭維之色。
趙祁見狀冷笑一聲。
轉而說道:“朕聽聞王郡守說這段時間,張郡尉可是一直為國庫精糧失竊一事茶飯不思。”
“朕為有張郡尉這般肱股之臣而倍感欣喜。”
“朕先前與廟堂之上曾聽聞張郡尉乃是朝中李議郎故友之子。”
“不由得感慨起來。”
“我泱泱大秦,竟是有著李議郎為文,張郡尉為武,一文一武當真是我大秦的國之柱石啊。”
聽到這話的張郡尉臉色大變。
非但沒有半分欣喜之色。
反而是臉色有些煞白。
要知道一直以來自己可都是依仗著在朝堂之上的李議郎方才能夠一步步走到今天。
而自己與李議郎的微妙關系,一直都不曾對外人道也。
更不要說在廟堂之上被當今新帝知曉。
“陛下,末將與李議郎竟是萍水相逢罷了,家中父輩雖與其熟識,卻是早已沒了聯系。”
此刻的張不啟還想要與李議郎撇清關系。
畢竟當初自己坐上河東郡郡尉這個位置之時。
李議郎便是再三囑咐過。
無論是誰問起他們二人的關系,都只能說是父輩有過交集。
切不可提及自己如今的這個位置是李議郎爭取而來。
若是讓他們二人的關系公之于眾。
這不僅僅會影響二人日后的仕途。
甚至極有可能為二人引來殺身之禍!
“原來如此。”
“看樣子張郡尉如今這郡尉一職與李議郎沒有任何的關系啊。”
趙祁聞言,瞥了一眼此時滿臉擔憂之色的河東郡郡尉張不啟。
旋即淡然一笑。
后者躬身拱手道:“敢問陛下,是從何處聽聞這個消息的。”
“末將今日官職,皆是依靠太上皇提攜,若無太上皇青眼,又何來今日的張不啟。”
“還請陛下莫要被朝中的一些小人的彈劾之言蠱惑啊。”
張不啟此刻越是想要跟李議郎撇清關系。
便越是讓趙祁篤定他今日的成就與李議郎脫不了干系。
只不過趙祁并未將其最后的遮羞布撤下。
而是笑著說道:“不過是前些日子閑來無事,與李議郎手談幾局之時。”
“他無意間提到了你這個子侄,故此讓朕來了興致。”
“此番入河東郡后又是從王郡守口中得知張郡尉這段時間的辛苦。”
“特地過來看看。”
“今日一見,當真是不錯啊。”
此話一出。
張不啟心中的疑慮更為加重。
他很清楚無論新帝趙祁再如何與李議郎相熟,后者也斷然不可能將自己之事說出去。
畢竟此事牽扯甚廣,可絕不是君臣相宜便能夠安然無恙的!
“陛下說笑了。”
“末將不過是做了分內之事罷了。”
“今日得見陛下,當真是如傳聞中所言,器宇不凡啊!”
張不啟面帶笑意,恭維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