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實在是想不明白,為何在場的眾人會是這般的凝重之色。
“祁兒,寡人且問你,你在河東郡內殺了多少人?”
始皇帝目光看向趙祁,出聲詢問道。
后者聞言,微微皺起眉頭道:“父皇,此番與燕國殘黨大戰,約莫殺人兩萬光景。”
“寡人說的并不是那些個燕國殘黨。”
“若是燕國殘黨的話,那么縱使是殺他個二十萬也無妨。”
始皇帝微微搖了搖頭。
不是燕國殘黨?
此刻趙祁突然間想起了那因為違反軍令而問斬的三千余眾河東郡駐軍。
如果不是燕國殘黨的事情,那么必然是與那三千余眾河東郡駐軍有關。
“莫非是因為河東郡駐軍一事?”
趙祁試探性地開口問道。
始皇帝點了點頭,對著一旁的蒙毅開口說道:“蒙上卿,你來說說詳細情況。”
蒙毅聞言,點頭說道:“陛下,據微臣得到的消息,此番您在河東郡內無故殺河東郡駐軍三千余人。”
“現如今那三千余位河東郡駐軍的家眷正在咸陽城內的各處酒肆客棧大肆宣揚陛下濫殺無辜一事。”
“原本已經因為蕩平燕國殘黨而穩住的百姓也因為這些流言蜚語而開始人心惶惶起來。”
此話一出。
趙祁的臉色瞬間一變。
沉聲道:“無故殺人?”
“好一個無故殺人!”
“難道他們自己不清楚那三千余眾河東郡駐軍都干了些什么嗎?”
“違反軍令!欺侮百姓!目無王法!尋釁滋事!”
“無論是那一條拿出來,都可問斬!”
趙祁話語出口,周身開始騰起陣陣殺氣。
一旁的王賁見狀,趕忙打起了圓場道:“陛下不要動殺氣,對于這件事的始末我們自然是清楚。”
“當這些流言蜚語傳入咸陽之時,太上皇便第一時間派人出手將消息遏制住。”
“但是在無形之中顯然是有著一股勢力在推波助瀾,故此讓原本已經逐漸平息的流言蜚語再度傳入市井,并且還大肆擴散,鬧得人盡皆知!”
聽到這話的趙祁臉色逐漸陰沉下來。
一旁的始皇帝此刻出言道:“祁兒,日后行事必須要小心謹慎,切莫讓他人抓住把柄!”
“現如今咸陽城內,已經有不少百姓開始對你產生怨言。”
“若是此事再繼續發酵下去,后果不堪設想!”
蒙毅也是出言道:“陛下,據微臣所知,那數百位自稱是河東郡駐軍家眷之人,身份信息得到確認,的確是家眷無疑。”
“只不過他們貌似是受人指使,故此一直以來皆是絲毫不懼怕我們朝廷的施壓。”
趙祁聞言。
冷笑一聲道:“那三千余眾河東郡駐軍本就是河東郡駐軍當中的蛀蟲。”
“皆是市井出身的三教九流之輩,仗勢欺人的東西,他們的家眷又怎會是輕易就能夠解決的主。”
一旁的王賁此時開口問道:“陛下,現如今不能夠再任由這件事繼續發酵下去。”
“需不需要末將將這些人控制起來?”
伴隨著王賁的話語一出,周遭的眾人皆是將目光落在了趙祁的身上。
他們之所以遲遲沒有做出行動,就是在等待著趙祁的吩咐。
聽到這話的趙祁微微搖了搖頭說道:“倘若王將軍將這些河東郡駐軍家眷控制起來,豈不是坐實了朕濫殺無辜的罪名?”
“若真是這樣子的話,朕坐的這張龍椅只怕是會被大秦百姓的唾沫釘子給淹了!”
“想必這也是那些幕后操盤之人最想要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