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姓郡尉聽著眼前這位許老爺子的話語。
微微點了點頭。
他很清楚自家這個老爺子的脾性,做事要么不做,要做就要做絕。
就好似當初其馬踏六國之時,遇到那些個六國余孽的后輩,總不能夠像其他將士一般放過。
其在當初的春秋國戰之上,手里面可不僅僅是有著數百顆頭顱功勛的軍中大將。
更是在軍中有著“斬草除根”之稱的殺戮劊子手。
在他看來,只有將事情做絕,不留一絲的余地,方才能夠在日后沒有后顧之憂。
“老爺子,倘若我們將許家所有死士都派遣出去,那么若是此戰敗了,我許家在江湖之上的根基怕是動搖!”
許姓郡尉目光落在許老爺子的身上,低聲開口說道。
聽到這話的許老爺子微微直起腰來,凝視著眼前這個做事格外小心,與自己截然不同做事風格的家中子弟。
沉聲道:“你要記住一點,我們許家此番既然已經選擇與大秦天子為敵,那么就要做好不成功便成仁的準備。”
“此番若是不孤注一擲的話,我許家日后即便是僥幸活了下來,那也是時日無多的慘狀。”
“唯有孤注一擲,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此戰之上,我許家方才能夠從絕境之中求得一絲保全!”
此話一出,許姓郡尉臉色微變,皺著眉頭道:“老爺子,此戰關系到我許家的安危。”
“為了那位袁姓武將得罪大秦天子,甚至是與整個大秦為敵,真的值得嗎?”
一直以來,在這位許姓郡尉的眼中,為了一人就要與一國為敵,這實在是太過于冒險了。
畢竟如今的許家在潁川郡可謂是如日中天,在整個大秦也算得上首屈一指的豪閥。
若是此戰大敗的話,那么他們許家這么多年的布局謀劃,好不容易走到今天這一步的辛酸都將會付諸東流。
他一直很想知道,這么做僅僅為了那一位已經被關入天牢等死的袁姓武將,真的值得嗎?
“住口!”
許老爺子聽到這話之時臉色驟然一變。
怒視著眼前這位不成器的家中子弟,冷聲道:“袁將軍無論是對大秦,還是對我們許家,都是有著重如山岳的恩情!”
“想當初六國國戰之時,老夫曾經率領百余兵馬追殺殘寇,結果掉入對方設下的陷阱,數百位將士都是身陷囹圄。”
“是袁將軍不顧他所追擊的敵寇,硬是違抗軍令調轉馬頭前來救援我等!”
“倘若當初不是袁將軍的出手相救,老夫以及那數百位隨著老夫出生入死的兄弟早就已經喪了命!”
“若真是那般的話,何來如今在這潁川郡呼風喚雨的許家?”
“何來今日安穩坐在這里,手握一郡郡尉官職的你!”
伴隨著許老爺子的話語落下。
只見許姓郡尉的臉上露出了震驚之色。
一直以來許老爺子都只是說袁姓武將對自己恩重如山,卻是從未提及過這段經過。
故此對于此事,他根本就不得而知。
“我許家既然承了袁將軍的恩情,那么如今袁將軍危在旦夕,我許家又怎可坐視不理!”
“縱使是將我許家的基業全部毀于一旦又如何!”
“只要能夠為我許家求來一次回報袁將軍的機會,這邊已是足夠了!”
許老爺子凝視著眼前這位許姓郡尉,許久過后化為一聲長嘆道:“當初跟隨老夫血戰沙場的老兄弟們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