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仕途之上攀爬,需要靠山,而老夫我便是成了他們的靠山。”
說到這里,許老爺子微微咳嗽一下,旋即又是說道:
“只不過現如今老夫已經得罪了大秦天子,已經將整個許家帶入到了萬劫不復之地。”
“故此這些原本對老夫阿諛奉承之輩都想要竭力與我許家撇清關系。”
“他們之所以這么做,老夫也理解,畢竟這么多年的相處下來,都是利益至上。”
“不過既然他們當初承了老夫的恩情,那么老夫自然也不會讓他們平白無故占了便宜。”
“對付他們這些當面一套背面一套的小人,老夫早在先前就已經有了謀劃,他們在仕途上的一切皆是在老夫的監視之下。”
“現如今正好用此事將他們給威懾住,讓他們不敢肆意妄為!”
聽到這些的許姓郡尉微微皺起眉頭。
開口問道:“老爺子,此番當真沒有了回旋的余地了嗎?”
后者搖了搖頭,長嘆道:“何來回旋的余地,不過是死路一條罷了。”
“最多也就是死得體面一點,僅此而已。”
“不過你放心,老夫死去之前必然會將一切事情都安排妥當。”
“到時候即便我許家走向沒落,那么也絕不會在你這一代就亡掉!”
伴隨著許老爺子的話語出口,許姓郡尉還要再說些什么,卻是被許老爺子給制止住。
后者很清楚這位后輩想要說的話語。
他叮囑道:“你要知道,潁川郡駐軍是大秦的軍伍,而不是我許家的私軍!”
“切記不可糊涂行事!”
許姓郡尉聞言,一聲長嘆,終究是沒有再多說些什么。
許老爺子看著眼前這一位自己許家的后起之秀,長嘆一聲道:“本想著日后為你的仕途鋪路,但是老夫也是糊涂啊。”
“你會怨老夫嗎?”
原本按照許老爺子在大秦廟堂之上的影響,自己的這位后輩日后在廟堂之上的成就定然不俗。
不過只因為自己這一己私欲而導致其前程盡毀。
這位年邁老者第一次感覺到了無比的自責。
聽到這話的許姓郡尉搖了搖頭。
許久過后,一個自記事起便從未說出的一個字從他的口中蹦了出來。
“爹...”
許老爺子周身一顫,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這位許家正統子嗣。
片刻過后,竟是一把握住對方的手掌。
眼中已是老淚縱橫道:“誒!”
這兩位名門出身之人,最不像父子的一對父子,此刻竟是喜極而泣。
一聲爹。
大過天!
這位曾經在沙場之上曾言過:“男兒流血不流淚,流淚的那都是娘們。”的年邁老者。
此刻已是淚流滿面。
他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竟也會淪為自己口中的娘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