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奎第二天一大早就出城去找他爹去了,曉寒的婚事,最有權威下定論的還是他爹。他爹要是發話了,娘和妹妹有再大的意見也只能聽從。
莊繼昌還在軍營里和其它將官商討事宜的時候,外頭有兵丁來報說莊將軍的兒子有急事來找他,莊繼昌匆匆趕往軍營大門。
莊奎見著他爹就將家里的事情一五一十全都說了,當然都是挑好的說,他其實是最怕他爹了,他爹不喜他在外惹事,那蒲扇大的的巴掌打下來,那個疼真是刻骨銘心,不是因為曉寒身上發生這么大的事,他才不會主動上門來找他爹呢。
莊繼昌有點不敢置信,他家和韓家八竿子打不著,一個五品武官,一個一品太師,差距實在太大了,就算是同朝為官,彼此見面的次數一只手都數的過來,真的無甚交集,現在這樣子,不知孩子們都是怎么看對眼的。
莊奎到底年輕,他爹緊緊追問幾句,他被追得顧頭不顧腚,沒兩下就全招了,說明當初雙方為爭地盤而打架認識的,他希望他爹看在曉寒現在得了個好婆家的份上,不要追究他在外拉幫結派打架斗毆的事。
莊繼昌雖然人在軍營,多少還是聽到了一些自己兒子在外的劣行,也在思付要不要把兒子弄到軍營里來磋磨磋磨,免得他整天精力過剩去外頭肇事。
現在莊曉寒的婚事竟然陰差陽錯的有了眉目!
莊奎年輕,看山就是山,他不是,朝堂上的事他不是全無知曉,就說他自己身上,靖王爺都派了好幾撥的人來當說客了,希望他能支持靖王爺為他們所用,他沒敢嚴詞拒絕,也沒滿口答應,態度模棱兩可。
他是個武官,只想專心帶兵保衛京城,至于皇家子弟怎么爭權奪利,他不關心,他忠于的只是龍椅上坐著的哪位,皇位怎么來的,這個過程太過血腥黑暗,他不愿參與。
現在侄女和韓家要結親,眾所周知,韓太師是太子那一派的,那么他就不可避免的被輿論劃歸到太子一黨那頭去了,不管他愿不愿意,大家都會這么認為的。
靖王爺會不會覺得他陽奉陰違、左右逢迎,惱羞成怒要對他進行報復?
會不會抱著我得不到,也不叫你得到的心理對他進行打擊?
莊奎看他爹有點發愣,捅了捅他:“爹,你怎么了,曉寒和韓家結親你不高興?”
莊繼昌有些憂心忡忡:“曉寒怎么說?”
“她沒有高興,但是也沒有不高興。”莊奎老實說了。
“這件事暫時先不要聲張,等韓家后續有什么動作看看再說,你趕緊回去,管好你的嘴巴,不準把這事說出去,聽到沒有!”
“還有,回去之后,少到外頭胡鬧,照顧好你娘和妹妹,再讓我聽到你又和誰打架了,以后你就跟我到軍營里來,這里天天有架打!保證不重樣!”
莊奎縮著脖子退回來,不明白曉寒要嫁到韓家,他爹為什么沒有他想象中的那么高興,心里猶如是潑了一瓢冷水一樣,什么高興勁都沒有了。
還不能對外說,連他娘和妹妹都不要告訴,不然他爹就要把他帶到軍營里去,當兵多苦啊,又不能自由出入,他才不要進去。
至于他親妹妹莊曉研還想嫁到郡王府的事,他都不敢跟他爹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