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頭問莊曉寒:“那個人你了解多少?”
莊曉寒搖搖頭:“就只知道他的名字叫聶凌。”
“估計這個名字也是假的吧。”
莊繼昌從鼻子里哼了一句。
殘酷的政治已經從軍營里延伸到他家里來了,他得好好想想了,該怎么保護好家人不被卷進漩渦了。
晚上,莊家母女也被大老爺訓斥了一番,特別提到了莊曉研讓曉寒代抄佛經拿去郡王府討好老王妃和郡王妃,打的是什么算盤,當郡王府的人不知道嗎,人家就等著看熱鬧呢,這笑話都已經傳到軍隊里去了!
莊繼昌羞的老臉都沒地擱!
莊曉研不服氣還想爭辯,她娘按住了她。好漢不吃眼前虧,現在當面頂撞老爺只會讓事情變得更糟,自己也落不著好。
莊曉研噘著嘴梗著個脖子:這些話肯定都是莊曉寒傳出去的,就是為了阻止她和郡王爺親近,她就是不遂了她的意,偏要去!
等她爹走了,她要好好地找莊曉寒理論理論,憑什么她在外頭和人私定終身了,在外頭和野男人親親熱熱了,她爹和哥哥還要向著她說話,到了她這里,去郡王府拜訪一下長輩就被人嘲笑是想要攀高枝!
莊繼昌軍中事情多,不可能天天都在家,這兩天大概也是抽空請假回來的,事情處理完了就要回去,臨走前,還得去一趟韓府,別的不說,既然不想應允這樁婚事,早點說清楚最好。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去了韓府,老太師剛剛散了早朝回來,聽說莊都尉來了,朝服也沒換就出來迎接他了。
兩人關在書房里說了半天,莊繼昌以為把事情說完了就可以走了,誰知韓太師卻說,太子殿下有過吩咐,這樁婚事已經板上釘釘了,不論出了什么變故,都絕無更改。
莊繼昌有點生氣,曉寒是他家的孩子,自己家的孩子的婚事自己還做了了主,哪有這樣的道理?
韓太師請他以大局為重,靖王什么心思他們各人都明白,如果僅僅只考慮自己家孩子的幸福,那如果靖王勢大了真的起兵,百姓生靈涂炭,天下那么多的孩子的幸福又靠什么來保障?
你的孩子性命是性命,別人家的孩子都是草芥嗎?
他請莊繼昌好好考慮一下,如有必要,太子殿下可以進宮去求太后頒發懿旨,給他家孫兒和莊曉寒指婚,這事他莊繼昌應該知道的,沒什么難度。
莊繼昌沉默半晌,心里沉重,曉寒的父親莊繼棟在戰場為國捐軀,可他的遺孤現在也要被當做棋子為國奉獻了,這都是什么世道,看他們家人講道理所以就只盯著他家可勁造,都不帶換人的嗎?
韓太師看莊繼昌無語,對他深深一作揖:“莊都尉請放心,曉寒姑娘既然將定親于我韓府,我韓家必定不會輕慢了她,但凡有什么變故,我韓琦定盡最大可能保她周全。”
事已至此,莊繼昌也無法在反駁了。官大一級壓死人,何況太子背后還有個太后,一道懿旨下來,他勢力單薄,實在是抵抗不住的。
曉寒對不住,伯父無能,保不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