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燕爾,聶凌恨不得一天十二個時辰都和莊曉寒粘在一起,莊曉寒實在不耐煩整天和他待在房內膩歪,執意要出來透透氣。
還有一件事她必須處理一下,就是聶凌認的這門干親。
吳家怎么算都已經死了一個人,雖然是借著莊奎的手解脫了,但是畢竟人已經沒了,再者,都是住在一個王府里,總有一天要遇見的,躲也躲不掉。
聶凌拗不過她,只得陪著她出來了。吳家夫妻其實在外頭也有自己的房子,但是大部分時間是住在靖王府,畢竟在府里當差,得隨時聽候命令。
吳管事不在家,只有吳有才的母親在家,只是人還是像大堂上看到時那樣呆呆的,也不搭理誰。
莊曉寒的臉孔在靖王府還是張生面孔,怕人揍她一時不敢說明自己是莊家的人,旁邊有個嬤嬤聽說她們是來看吳大娘子的,竹筒倒豆子的給她訴苦:“這個吳大娘子太可憐了,她兒子生下來身體本就不好,好不容易長大了點以為好了,誰知人大了竟又生了咳嗽的毛病,不知怎的還吸食烏土上癮了,好好地人就那么整成了個瘋子一樣,吃了藥看起來還像是個正常人,犯起病來咳得都快要把心給咳出來了,看著好不可憐!
可憐的孩子不止一次說死了算了,死了就解脫了,可是這怎么都是一條活生生的命不是,誰敢讓他去死?這回倒是真的死了,他是解脫了,可是他娘怎么辦呢?
他娘忙著照顧他早就沒有再生一個的意愿,他親爹看他大概也是活不久的,早早就在外頭又偷娶了一個,那邊的兒女也好大了,現在有才是死了,他爹還有別的兒女,可他娘就只得他一個,兒子是當娘的全部希望,現在人沒了,什么也都沒了,叫他娘今后可怎么活呢?可真真的要了親命了!”
莊曉寒斟酌的說道:“既然男人都渣成都這樣了,這吳大娘子怎么不和這吳管事和離算了?”
一言既出連聶凌都有點意外的看了她一眼,那個嬤嬤搖搖頭道:“男人不都是這個樣子的,干嘛和離?吳有才以前還要吃藥看病,還要生活,他娘雖在府上當差,一個月才幾個月例錢,還不都得找他爹討?
不過這回有才這孩子不在了,說不得他爹真的要和他娘分開了,外頭的那個都已經找上門來鬧過了,就等著他爹一句話呢。”
莊曉寒想這男人真他妹的不是個東西,妻子都可憐成這個樣子了,還縱容外頭的小妾來胡鬧,怕是他自己也早就存了這個心思了吧。真要是那樣,自己定然要出手幫一幫這個可憐的吳大娘子。
不過,她還是問出來一句話:“聽說吳家公子死了不是得了一大筆銀子的嗎?看在銀子的份上那小妾也不該來鬧事啊!”
那個幫忙的嬤嬤一聽這話更來氣了:“銀子個鬼的喲!我們吳大娘子一個毛都沒見著!估計全都被他男人拿去討好外頭那個了!買房子置地的,他還說這么些年花在吳有才身上的不知多少,就給這么點銀子都不夠還的!真是人一走茶就涼,竟然還是自己的親爹干出來的!唉,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
莊曉寒回頭瞪了聶凌一眼,聶凌有點委屈:錢我是給了,可是他們怎么花我怎么控制得了!
莊曉寒給了那個幫忙的嬤嬤幾個銅板,請她幫忙多照顧一點吳大娘子,有什么事就去找…嗯…聶凌的娘子,她一定會來幫忙的!
這句聶凌的娘子似乎正好戳中聶凌的心窩,總而言之他很高興。一路牽著莊曉寒的手不放,還捏來捏去的,傻笑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