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茶喝完了,外頭終于進了個中年人,掌柜的趕緊迎了上去:“見過東家。”
那位東家約莫五十來歲左右,胖乎乎的,頭上系著軟腳幞頭,唇上留著兩撇小胡子,臉上有些浮腫,只有一雙小眼睛透出些精光來,看到莊曉寒師徒四人,拱手行了一禮。
莊曉寒四人站起來回禮。
掌柜的將酒具拿給東家看。
東家拿著那套酒具細細觀看,眉毛眼睛都快皺到一塊去了,看了半晌,才放下酒杯,問道:“這個酒具才做出來不久吧?”
莊曉寒一笑:“東家好眼力,只是這套玻璃酒具又不是地底下挖出的文物,它們不過是我師父云游時帶回來的外國舶來品而已,自然是做出來不久的,如今我師父手頭緊張,想將它賣掉換幾個銀錢,它們是不是新出來的有什么要緊?
要緊的是,這套酒具天下再也找不出第二套,因為當年我師父在海外也是找人專門定制的。你看看它的造型,酒壺口小腹大,透明光亮,線條優雅流暢,妥妥的是我華夏的審美和造型,不是專門定制,波斯人怎會造出迎合我華夏人口味的器皿來?人道是物以稀為貴,就沖它的獨一無二的特性和漂洋萬里的經歷,它就值得你擁有!
你們若是真不放心,要不如這樣,東家和掌柜的,你們若是能在這世上找出和這個一模一樣的一套酒具,我二話不說,立即雙倍回收,如何?”
這話說的斬釘截鐵,把東家和掌柜的說的半天沒吱聲,后來,掌柜的請他們稍坐,他們兩人出去商量去了。
看到東家和掌柜的出去了,師父和兩個師兄緊張的情緒才放松下來,拍著胸口直喘氣。
莊曉寒安慰他們:“安啦安啦,不要緊張,有我呢,不怕的!”
師父的眼里流露出了無奈和無語。
不一會掌柜的進來了:“我們東家還有事先回去了,他說我們最多只能出價一百兩。”
莊曉寒站起來:“這個價實在不及我們的心里預期,師父,我們去別的地方試試吧?”
掌柜見幾個人都站了起來,趕緊的攔住她:“道姑,小可只能按照東家的意思辦,還請道姑體諒一下小可的難處啊。”
莊曉寒道:“掌柜大叔,實不相瞞,這套酒具本是我師父的心愛之物,要不是最近手頭實在是緊張,斷不會將它出售了,你們不買也好,斷了我師父的念頭,以后就將它留作傳家寶傳下去,畢竟,人這一生,有幾次機會能漂洋過海去看看外頭遼闊的世界呢?留著它總是個證明嘛。”
“要不,我再加十兩,實在是不能再多了。”
“算了,我看掌柜大叔的也是個實在人,再加五十兩就成交,你也知道,這價錢和預期值差的實在是太多了。掌柜大叔的你也看到了,我們都是道士,并不是俗世里打滾的正經做生意的商人,真要是專門做海外貿易這一行的,這個價錢你自己說一說,值不值?”
“道姑莫急,聽小可說,東家給小可的權力有限,小人只能再加十兩了,今次是我們第一次見面打交道,就當是交個朋友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