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師父賈瑞先知道了,只是輕微的搖了搖頭。
煉丹房的徒弟不好好學煉丹,盡走偏門,雖然他不敢說她是不務正業,終究浪費了易知春那顆聰明的大腦,惜乎人各有志,無法勉強。
道觀本就窮的叮當響,大家是在修行,但不等于修行就一定要受窮啊,易知春作為道觀一份子,本就有義務為觀里排憂解難,他賈瑞先哪敢說她做得不對?
莊曉寒練出來的玻璃雜質很多,和師父煉制的比起來不夠透明,可她感覺已經窮盡了洪荒之力了,看來還是得要師父出面才行。
師父說要在里面添加一些未知的東西。這些東西需要重新煉制,他沒說是什么,也沒說怎么煉制,更沒要莊曉寒從旁記錄,不知道是師父想保密還是自己也不確定添加的成分叫什么。
玻璃對他來說也是一個全新的東西,需要改進的地方很多。
沒等透明的平板玻璃煉出來,師父的丹藥先練好了,就要出爐了。
玻璃不是道觀正經主流的經濟來源,丹藥才是。
道觀里對于丹藥向來是十分重視的,丹藥練好了,開鼎時,須齋戒沐浴,潔頂冠披道袍,跪捧藥爐,面南禱請大道天尊。
這么一對比,莊曉寒想師父就是陽春白雪,而自己成了個下里巴人了。也不知師父的藥丸能賣得出多少錢來,能不能收回買那些藥材原料的成本。
幾位師父和住持得了丹藥,各個都當寶貝似的存起來了,師父也如同完成了任務一般,喜笑顏開,也有時間和心情來幫她燒制玻璃了。
莊曉寒對這些丹藥什么的半信半疑,在她的印象中,古代有不少皇帝就是吃了丹藥死了的,一些丹藥里含有很重成分的汞、鉛,這些東西吃多了是對身體有害的。
雖然說還是有很多的丹藥是有益處的,但是在丹藥的一些化學成分沒搞明白之前,她想自己還是慎重一些,寧可多外用,不敢輕易內服。
當然這些想法莊曉寒也只敢在心里想想而已,這要是說出來了那絕對是對煉丹整個行業最大的否定,她師父有可能會將她趕出煉丹房的,這后果她可承受不起。
有些事情莊曉寒知道怎么做,但是知道怎么做不代表知道具體的操作程序,比如用錫箔和水銀貼在玻璃后制成玻璃銀鏡。
賈瑞先聽到莊曉寒的想法后有點奇怪而震驚的看著她:“你怎么會知道這些?”
他的這名徒弟,來時那樣的凄慘,現在身體是養好了,腦袋瓜子里卻時不時的冒出一些稀奇古怪的想法來,雖說有點打亂了他的煉丹節奏,卻也拓寬了他的思路,開闊了他的視野。
也不知這孩子的這些古里怪氣的想法都是從哪里得來的。
莊曉寒眨巴著眼睛,一臉無辜:“我也不確定…但是這些不都是銀白色亮晶晶的東西嗎?很干凈的顏色,抹平了應該可以反光照出人影來的。”
賈瑞先瞪大眼睛看著她:這樣聯想也行?
這樣聯想當然可行。
算了,徒弟想嘗試那就陪著她嘗試一回,反正對自己又沒什么損失,他現在也比較的有空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