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曉寒上前敲門。
院子里聲音停止了,有人來將院子門打開,一個黑瘦的男子站在門前問她:“你干什么?”
莊曉寒抱了抱拳:“這位大叔,請問這里可是秦稻花秦大娘子的家?”
那個男人上上下下打量著她:“那是我堂客,你找她何事?”
莊曉寒道:“我從健康城來,受朋友所托,來給秦大娘子帶點東西。”
那個男人身后鉆出一個小腦袋:“你是誰呀?”
莊曉寒想這大概就是她娘再嫁后生的兒子吧:“你又是誰呢?”
那小孩大約六七歲的年級:“我是我爹娘的兒子呀,我叫狗蛋。”
好接地氣的名字,那小孩身后走過來一個女人,看著莊曉寒忽然就站定了。
莊曉寒看到她臉上的表情,從疑惑,迷茫到漸漸的頓悟和驚喜,在她開口前,莊曉寒搶先上前抱拳施禮:“這位大娘子可就是秦嬸嬸?”
親娘在前卻不能相認,也是悲催了。
那個女人聽到她的話語,眼里的光芒一下子就熄滅了:“我便是。”
莊曉寒將在進山前買的東西從馬上卸下,除了一些肉食,就是布匹和糧油。
那個男人看到莊曉寒拿下的東西,態度明顯的變軟和了:“你是我堂客的哪個朋友?”
莊曉寒:“我那朋友姓莊。”
秦氏的眼里滿滿的都是震驚,倒是男人的眼里充滿了疑惑,他皺著眉頭問:“哪個莊家?”
莊曉寒道:“健康城里兵部莊都尉大人家里的少爺小姐都是我的朋友。”
秦氏緊緊的盯著她的臉問道:“那你是…你是不是…”
莊曉寒平靜的接下她的話:“在下易知春,見過秦嬸嬸。”
秦氏徹底失望了。
她“哦”了一聲,低下頭去。
那個男人知道是他媳婦的前夫家的親戚,有點抵制,可是人家上門又帶著禮物,伸手還不打笑臉人呢,看在那些禮物的份上,他對他媳婦吼道:“哦哦什么,家來客了,還不去燒點茶水來?!”
秦氏進廚房里去了,那個狗蛋扯住那些紙包:“爹爹爹,我要吃東西!”
男人把凳子端過來,扯著袖子擦了擦,讓莊曉寒坐下:“家里簡陋,沒什么可以拿的出來招呼的,姑娘不要見怪。”
莊曉寒坐下,打量著這個家:除了幾件烏漆麻黑看不出本來顏色的家具,就剩下個鍋灶了,沿著窗戶邊還有個土炕。
對面的這個男人,當年就聽說比她娘大了十歲不止。
她娘親改嫁的時候,也不過二十出頭的年紀,現在看起來卻跟這個男人一樣蒼老了。
剛才在院子外頭聽到里邊有動靜,是誰在拿蘿卜砸人?
莊曉寒覺得這事必須問明白,如果是這個男人干的,那這個男人是不是有暴力傾向?
“大叔,剛剛你們在院子里做什么,我看見一個大蘿卜飛出來,險些兒砸到我呢。”
那男人沒料到莊曉寒竟然當面問這樣的問題,臉上有點掛不住:“和孩子打鬧著玩呢,無事,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