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船上升起了巨大的風帆,被海風吹得鼓鼓的,船借風勢,一路風馳電掣往南而來。
船到了杭州的時候,靠岸停歇,船員下去買補給。此時已經到了容國的地盤了。
莊曉寒帶他們下去逛街。
幾年前,她送季敏回家,季敏到杭州之后,兩人分別,如今的杭州還是那個杭州,但是當年的莊曉寒的那個朋友卻不知去了哪里。
物是人非。
好玩的地方是很多,但是他們不是出來玩的,辦事要緊。
船到了廣州,要做最后的補給,因為再往南就全都是大海,最后直接就到了蘇祿國了。
其他的大船在廣州就和他們分別了,他們有的要補貨,有的要賣貨,跟他們不再是同一路了。
走的遠的也許會去天竺波斯,走得進的也許到南洋就回來了。
航海本是一項艱苦的活動。這一路行來,天公作美,年底了雖然有點冷,但是沒碰上什么大的風浪。由于越往南走越熱,大家身上的衣服真的是一路走一路脫。廣州這邊雖然已是冬天,街上卻滿滿的都是綠色。
最后的補給完畢,大家逛廣州也逛了一天了。
莊曉寒惦記著自己曾交給廣州州府的那幾盆胡椒怎么樣了,想去問問,看到身邊隨行的相公和朝廷的官員,還是把這個想法給摁下去了。
陳凈心姐弟兩到了廣州猶如是劉姥姥進了大觀園,看什么都新鮮。兩個眼睛都不夠使喚了。陳凈心大點還矜持一點,陳時皋看到金發碧眼的外國人,連連驚呼:“哇!哇!”
莊曉寒示意他小點聲,克制一下。
凌冽也沒有來過廣州,他的心情和陳家姐弟兩是一樣的,只是比他們控制的好一點而已。
好歹莊曉寒曾經在廣州待過了好多天,帶他們去喝早茶,吃各種點心,喝各種靚湯。
凌冽感嘆,出來門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么的大,局限在一個小地方久了,看問題的高度和廣度深度確實差了點。
真真的是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
大家在廣州休整,找家客棧好好清洗了一下自己,再往南,將是一望無際的茫茫大海了。
蘇祿國終年高溫多雨,雖分為涼季、干季及雨季三個季節,但季節與季節間差異不大。
雨季可以從每年的六月份持續到十一月份,其中的七八兩個月份的雨量最多的,可以讓你感受得到整天下雨的絕望。三月到五月份相較來說就是最為干燥與炎熱的月份了,感受得到太陽那過分的熱情。涼季為十二月到次年的二月,氣溫稍低,較為舒爽,雨水也稍少一些。
凌冽一行要做的就是趕在十二月到二月這段時間,趕緊挖到礦土,拖回去!
最重要的是這段時間,臺風較少,行船相對安全,而且海上刮的是東南方,可以順風回國。
穿行到大海上還是碰到了暴風雨,這對于從來沒見過波濤洶涌的大海真面目的陳家姐弟兩來說,以為大禍臨頭,嚇得躲在角落里瑟瑟發抖,再也沒有在京城時的那股興奮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