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冽只得放下布巾坐下來,莊曉寒問他:“到底怎么了?”
凌冽組織了一下語言:“娘子,如果我說,云國和容國打起來了,你向著哪一邊?”
這和個問題叫莊曉寒怎么回答呢?
小孩子才做選擇題,成年人當然是全都要。手心手背都是肉,選擇哪一邊對另一邊都是傷害。
其實關于這個問題,一直都是存在于他們之間的,但是,在兩國和平共處的時候,那是你好我好大家好,但是一旦起了紛爭,兩人都是風箱里的老鼠,兩頭受氣,進退兩難。
莊曉寒問道:“是不是邊境要打仗了?”
凌冽抬頭看了看門外,現在這個宅子里都是自己人,所以不存在信息泄露的問題,但是他還是下意識的看了看外頭:“我只是這樣覺得而已,是不是真的我也不知道。”
“是最近庫里出貨很多是嗎?”
莊曉寒問的隱晦。
凌冽不置可否,只是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
他什么意思,作為枕邊人的莊曉寒如何不懂:“如果真的打起來了,你覺得那邊的勝算大點?”
凌冽沒吭聲。
莊曉寒點點頭:“我說句你不愛聽的話吧,如果戰事一起,雙方對峙,以云國現在的國力,是根本就擋不住容國的,這一點我想你是清楚的;
你在健康城也待過一點時間,后來為了挖礦土也路過了南邊的幾個港口,你都看到了容國是什么樣子的繁華,云國的國力和容國根本就不是一個層次上,只是南邊的人喜歡做生意,容國朝廷似乎對于國土統一并沒有那么強烈的要求,你說他們喜歡偏安一隅也不為過。
但是云國吧,上面有北方來的北漠草原部落,西邊有定國,這兩邊都是民風彪悍的人,只有東邊是大海,云國的人想要過幾天安生日子,也要看北邊西邊的是不是風調雨順,一旦他們有個什么天災人禍的,那絕對又要過來云國進行搶劫了。
我也不知道這這樣強敵環伺的情況下,云國不去防著北邊和西邊的入侵,去總想著對付南邊算怎么回事呢?難不成真認為容國好欺負?”
凌冽苦笑,這些朝廷不懂嗎?“可是娘子,你是不是忘了十幾年前先皇是如何沒了的?”
莊曉寒不能當面傷了相公的自尊:“既是戰爭,就免不了就有傷亡,云國先皇因戰敗而亡,難道我父親就不是戰死沙場的?況且,那場戰事,又是誰先挑起來的呢?”
自己要打別人,還不許別人還手,自己有傷亡都是別人反擊的過錯,這不是霸權是什么?
“相公,上次宮里送兩個小妾給你,不僅是在監督你,還是在隱晦的告誡我,皇上還惦記著當年的那場戰事的影響,所以他暗搓搓的在給我們找麻煩,是這樣沒錯吧?”
“我也不能確定,你是不是也太敏感了點?”
莊曉寒搖搖頭:“這事恐怕沒那么簡單,也許把那兩個女人送回去,終究下了宮里的臉面。”
按說皇上應該日理萬機的,哪里會有那個閑工夫關注起一個小官吏家的家務事?
會關注只是因為他心里一直都惦記著這事,只不過找到了一個合適的機會介入而已。
莊曉寒覺得事實就應該是這樣,雖然她也沒什么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