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臉沉重地看著許明,連連搖頭。
見此,許明便皺起眉頭,輕聲詢問。
“勞宋,我相信你,因為,丟廈人都是我的朋友!我許明對朋友,可是有著無比的信任,現在情況緊急,法蘭不在,所以我只能信任你一個!”
眼下,周圍的林地里,就只有他們兩人。
法蘭為了警戒,所以離開得較遠。
而情況緊急,許明不可能再等到對方回來,再動手。
因此,他選擇信任眼前這位,僅有一面之緣的獵人。
“所以,我的命,就交在你的手上了,你要看清楚了!”
說著,許明便反手握著刀子,同時,刀鋒慢慢地移向自己的后腦部分。
見此,獵人也只能咬牙,走到他的身后。
“后腦下,兩寸位置,小心,你的手現在距離它只有三公分不到,靠左方向!”
聽著對方的指揮,許明小心翼翼地移動著自己的手掌,盡量不去觸碰母蟲的身體。
在沒有任何視角情況下,僅憑直覺和對方的指示,來動手操作,而操作的對象還是自己的身體。
這對任何人來說,都是一項無比艱巨,且兇險的挑戰。
但是,許明此時,心中毫無畏縮之意。
他深吸一口氣,屏息凝神,通過對方的指示,以及腦后傳來的陣陣刺痛,他在自己的大腦中,逐漸形成了一副較為明晰的輪廓。
后腦之上,一只拳頭大小的母蟲,正在盡力攫取著他的體內的血液。
靠著驚人的身體強度,許明承受住了因為吸血從而導致的虛弱感,和潮水一般,陣陣襲來的痛苦。
母蟲沒有像其他蟲子那樣,在它吸血叮咬時,分泌麻痹毒素。
而是直接用最原始的啃咬,所以,痛覺十分清晰。
“現在,刀子距離它的頭部,還有兩公分半的距離,刀鋒的位置稍微偏右上!”
獵人指揮一步,許明便操作一部。
他將刀尖對準了母蟲的身體,他打算,利用手中的刀子,一次性直接將對方的口器從自己的體內剜出來。
只有達到快準狠的程度,才能夠一次性做到!
因此,給他余地并不算多,而且只能一次成功。
許明在腦海中構建出自己腦后的狀態圖,然后通過他的不斷辨析,他很快就分辨出自己手中刀鋒的準確位置,以及母蟲叮咬的深度,以及方向。
等到他感覺到出手的角度已經到達了最佳的程度時,他突然反手用力。
隨著刀鋒刺入肌膚,一陣尖銳無比的刺痛感從腦后傳來。
與此同時,許明眼睛圓睜,牙關緊要。
在他的腦海之中,一柄尖刀正以精準無比的角度,刺入腦后,繼而,他用力一撅。
刀鋒直接豁開母蟲叮咬處的皮肉,撕開組織之后,殷紅的血液一下子涌了出來。
這個時候,許明也股不得上疼痛,手中的獵刀朝著深入組織中的母蟲口器狠狠一刺。
趁著對方稍稍松動的同時,他直接反手一把抓住了母蟲那鼓脹的身體,直接將它從皮肉上撕扯下來。
一陣撕扯之后,許明的后腦上,立刻血流如注,瞬間染紅了他的衣衫。
“快!解決它!”
剛從身體上脫離下來的母蟲正在奮力掙扎,而因為傷勢失血過多的許明,雙手止不住地顫抖起來。
這時候,正在身后協助的勞宋,也瞬間反應過來,他手中獵刀高舉,擦過許明的手掌,狠狠地削去。
一陣寒風過后,許明手中一輕,只剩下一把血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