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平之在河邊撒完起床尿后,便抬著頭怔怔出了幾分鐘的神。
那大紅袈裟實在是太顯眼,太奪目了,竟然有些讓人移不開目光。
那“辟邪劍譜”的小字在風中搖晃,想要看明白,有些難。
但越難,卻越讓人心中猶如貓抓的一般。
“怎么?想練?”林秋的話讓林平之打了個冷顫。
“掌柜,別開玩笑了。這個……那個……這辟邪劍譜掛在這里,對我家祖先的名聲,是不是很不好啊!”
直到現在,林平之才看清楚那大紅袈裟上領頭八個大字:武林稱雄,揮劍自宮。
“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林秋抬頭看著那迎風飄揚的大紅袈裟,鄭重的問道。
林平之精神一震,問道:“是什么?”
這是等著聽教誨呢?!
林秋露出一絲嗤笑,很想說一句“做了婊子,難倒還要立牌坊”,但想想還是算了,改口道:“行的端,立的正,你一副錚錚鐵骨,難倒還不能為你先祖長長臉面!”
“掌柜教訓的是……”林平之直了直身體,一晚上的時間,他已經弄清楚自己身體的變化,心里美得很,然后又碘著臉道:“掌柜,昨天我吃的虎骨玉髓膏還有么?四千兩的話,我回福建湊一湊,如果只能在店里吃的話,我將師姐帶來,千萬給我留一瓶……”
“哦,還說沒勾搭上,小伙子有前途……記得回去多湊點錢,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那個店,錢財這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都是身外之物,自己的實力才是根本。你回去勸勸你父母,將家產賣賣,若是能勸動你那老丈人,將華山派的老底拿出來,那就完美了。我這里還有好東西,沒萬兩白銀,連看一眼的資格都沒有!沒萬兩黃金,根本不給他摸!”
吹牛誰不會,直接往大里吹,帶多少錢來,到了這里都能消化掉。
林平之真的信了,匆匆而去,在衡山城買了一匹快馬,直撲福建,竟然連聯系岳不群都忘了。
可憐岳不群還等著他回復……
朝陽初升,林秋練練“龍象般若功”,然后便等著人上鉤。
總會有人來的。
果不其然,一群人亂哄哄而來。
只見那為首的卻是個健碩老者,看不出年紀,滿面紅光,顎下一叢長長的白須飄在胸前,精神矍鑠,左手“嗆啷啷”的玩著兩枚鵝蛋大小的金膽。武林中人手玩鐵膽,甚是尋常,但均是鑌鐵或純鋼所鑄,此人手中所握的卻是兩枚黃澄澄的金膽,比之鐵膽固重了數倍有余,而且大顯華貴之氣。
看著那兩顆金膽,林秋便笑了。
值不少能量啊!
“王老爺子,林家的辟邪劍譜那可是一等一的劍法,當年林遠圖林前輩縱橫江湖數十載,五岳劍派的掌門都俯首稱臣。如今林家沒落,您老和林家是親家關系,今日出山,正是名正言順的為你那外孫兒取回劍譜。”
那老者盤著金膽,聲音洪亮:“也怪我那賢女婿學武不精,落得福威鏢局如此下場,不過我那外孫倒是好根骨,已經被華山派君子劍岳掌門收做關門弟子。但即便如此,家傳的劍法也不能流落在外。今日先謝各位賣老夫面子,等取了劍譜,送還林家,老夫在洛陽擺七天的宴席,各位可一定要到。”
取了劍譜,送還林家?
您老可真是“大俠”!
但誰知道你是不是抄錄一份!
你以為我們這一路上奉承話說了一籮筐,就為了你那七天的宴席?
我們也想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