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世史料記載,大宋理宗皇帝寶慶元年,東廠首任督主林秋北入大金,過金國中都燕京而不入,轉而馬踏草原。
同年春末,蒙古大將征金大元帥木華黎等十數軍中大將一夜之間,被人刺殺,大軍暴動,自相殘殺,死傷多達三萬人。
那夜,蒙古大軍糧草盡毀,十數草場,大火綿延七天而不滅。
世人謂之天罰!
同年,西征花剌子模的成吉思汗鐵木真不得不暫緩西線戰事,回軍草原。
而后數月之中,草原失火數十起,焚燒糧草牛馬不計其數,蒙古部族元氣大傷。
經此天罰,蒙古鐵騎征伐四方的腳步為之一緩,為大宋崛起爭取到了寶貴的時間。
林秋便站在上風口,冷眼看著偌大的蒙古軍營燃燒起熊熊烈焰,耳邊飄來的炙熱夜風中,還有慘叫聲、吶喊聲、刀兵相撞的廝殺聲。
混亂花的花瓣,實在是太好用了。十幾個密封的罐子在軍營中摔碎,花香散發出來以后,任何靠近的生物都會產生幻覺,致使頭腦混亂發狂,那些蒙古勇士頓時便化身為殘暴的戰爭機器,拿著刀兵砍殺著遇到的一切活著的生物。
在瘋狂之中亂殺一通,最后要么被同袍殺死,要么體力耗盡衰竭而死。
混亂花只是起了個引子,頂多導致百來個蒙古士兵發生了混亂,而正是這百來個士兵,引發出來這場大動亂——營嘯。
蒙古人很強大,但他們也是人,是人那便有弱點,是人的地方那便有江湖。蒙古人的營規森嚴,其實任何國家的軍隊都有著森嚴的法度,不然那只會成為烏合之眾。
軍營中,別說高聲叫喊,連沒事造造謠都有生命危險。而且軍營是地道的肅殺之地,“十七條禁律五十四斬”,動輒就會有殺頭之禍,所以當兵的都是提心吊膽過日子,經年累月下來精神上的壓抑可想而知。
蒙古人以燒殺搶掠來緩解這種精神上的壓抑。
但是,在林秋有意的推動之下,營嘯還是發生了。
而只要發生營嘯,就算是孫武再生也沒有回天之力。
這一夜,林秋站在高處看了一宿。沒有人說話,天地間只有死亡時候的嘶吼之聲,連小猴子,也蜷縮在黃蓉的懷里,瑟瑟發抖。
黎明時分,深入蒙古軍營中的是二十個東廠番子,僅僅回來了七人,而就付出了十三人的代價,將整整三萬人的蒙古大軍,毀于一旦。
陪著林秋看了一夜大火的黃蓉,在黎明的陽光中臉色極其的蒼白,她從來沒想過,有人能憑一己之力,導致數萬人命歸黃泉。
一萬人,就是排著隊讓你殺,累死也殺不完。
但就那十幾個小瓶子便引出了營嘯,便一發而不可收拾。
混亂之中,只要看到哪里人多,便一個瓶子扔過去,下一秒,那里便成為絞肉機。
只是,扔瓶子的,也必然難以活下來。
一夜未眠,黃蓉的嗓子有些沙啞:“你確定在幾十年之后,這群草原人會南下滅了大宋嗎?”
“從南到北,這一路你也看到,女真人已經沒落,就像百年之前的契丹人一樣,他們腐朽了,病入膏肓,身上長滿了蛆蟲,已經離亡國不遠了。而現在的蒙古大汗鐵木真就是曾經的完顏阿骨打,沒有哪個國家能抵擋蒙古鐵騎,大宋也一樣。亡國滅種就在眼前!”
林秋指了指身后,死里逃生的蒙古人正在聚集,即便剛剛還在拔刀相向,但只要有人領導,他們會迅速的跨上戰馬,拿著手邊能找到的任何武器,聚集在一起,然后就像滾雪球一般聚集起來。
可惜,混亂花已經沒有了。
“我等誓死追隨督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