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話這人沒有說完,因為已經無需多言,整片天地的末日都到了,還不能有尊嚴的死去,希冀那一線生機,有何意義。
“你還有氣血,這很好,但而今我更希望你沒有這樣的氣血。共主已經做出了決定,在這諸天都將灰暗的時代,逞一時之勇并不能解決什么,還是執行命令吧。”三祖以不容置疑與反駁的口吻說道。
“不,三祖,我不走,即便是死我也要死在戰場上,我的先輩,我的父母,都在前方,怎能釋然”有人怒吼,這要放在平常,他肯定不敢如此無禮,不過今時不同往日了。
或許在這樣的一個時期,在一切都要結束的歲月,有人巴不得遠離戰火,甚至愿意卑躬屈膝茍延殘喘,但顯然他不在此列。
親情、不甘、憤怒、抗爭當所有的情緒爆發后,誰還能無喜無悲,平靜以待。
“三哥,所以我說了跟小輩廢什么話,你就該聽我的直接將他們帶走。”祭臺上有人皺眉,顯然不是很喜現在的局面。
“心有執念,若是不能泰然,又怎么執行共主的最后手段,那是會出意外的,在這關鍵時刻我不得不謹慎,這不僅關系到文明火種的延續,也關系到大人物們奮勇抗敵的意義。”三祖如何不知,可是沒有辦法,長嘆寂寥。
“三哥,既然你不忍,那就讓我來吧,湖涂湖涂,終究難得湖涂,時間會磨平一切。”祭臺上的人突兀出手,像是入夢了一般,剎那間廣場上的所有人便昏沉地倒下,失去了意識。
“咦,你”當廣場上“空無一物”后,帝易便顯得“鶴立雞群”了,無比的特別,也無比的超然。
這是何人
我教之中有這么一號弟子嗎
此刻,祭臺上,那些強者全都懵了,他們不由得清點了一下人數,最后得出了一個結果多了一人。
“敵人”
這一刻,包括三祖在內的所有人都心季,如臨大敵,他們不明白窟窿分明才裂開沒多久,按過往的經驗,理應還有撤退的時間才是,共主與大人物們固守在那,怎會出現漏網之魚。
難道那一天遠比共主與大人物預想的還要快,直接就到來了嗎,這般落幕,有敵人臥于后方都不自知。
“別動。”今時不同往日,似乎是因輪回路途的“對抗”,又加之處在未明的地方,此刻帝易的本能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暴躁”,他可以控制住自己,可規則與秩序的體現卻不見得。
換句話說就是,這里并不被判定為國土,身為帝的恩賜不庇佑這里,曾經蟄伏的超脫特性已經在擴散,一旦有任何人與事觸動了涉及到“殺”這個概念,有具體的動作,都將遭受到不容常理的打擊。
其實,根本無需帝易特意強調,在這一刻包括三祖在內的所有人,即便有沖動,也瞬息偃旗息鼓,因為冥冥中像是有刀刃在他們身上劃過,一切的存在都被定住了,敢有異動便是身首異處。
“這一天終究是來了。”絕望到極致則鎮定,每個人都從之前的慌亂中變得堅毅,視死如歸。
他們不知道共主與大人物們怎么樣了,但既然敵人都深入了腹地而不知,顯然是出了意外,此時哭與崩潰已然無意義,他們唯一的想法只有,在獲得“自由”的剎那自毀,不能讓尸身落入敵手。
“轟”
就在帝易欲說些什么的時候,天穹上,那窟窿中,突然綻放起了驚天動地的漣漪爆炸,有人影在那里錯亂,有戰斗在那里上演,太慘烈,赤紅一片,鮮血淋淋,滿地都是殘肢斷骨。
那是戰場嗎
殘破的大旗插在地上,烽煙遍地,流淌的血液匯成河流,有一具又一具尸體飄浮,黑壓壓的沒有盡頭,難以說清死了多少生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