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聽此言,孫夜魅詫異的看向鄂鴻城,鄂鴻城這是什么意思,然而,他沒有絲毫要解釋的意思。
不是鄂鴻城不想解釋,而是他也沒有弄懂許一凡等人的來歷,一個負笈游學看起來像個讀書人的年輕人,身上卻隨身帶著弓弩和軍刀,雖然身手不是特別的好,也不是修行中人,可是,越是這樣鄂鴻城越是不敢輕舉妄動。
一個可以和不良人坐在一起吃飯的人,一個隨身帶著殺人兇器的人,能簡單嗎?就算不是大家族出身,估計身世也不簡單,他鄂鴻城只是一個混江湖的,在夾縫當中求生存的人,他不想輕易得罪某個人,尤其是這些大家族的人,惹了一個引來一群,搞不好,對方一個手指就把自己給碾死了,他可不想陰溝里翻船。
鄂鴻城今年已經三十八了,做三當家也有十余年了,從他開始混江湖開始,就看到了很多讓人感到無力的事情。
提起鱷魚幫,別人都覺得這個幫派很牛逼,而鱷魚幫在老幫主和新幫主的經營下,也確實崛起了,然而,那只是對于江湖幫派而言,對于那些真正掌握實權的人來說,鱷魚幫是什么?只不過是臭水溝旁邊的一條稍大的臭蟲而已。
在鱷魚幫崛起之前,嘉州城最大的幫派是毒蝎幫,毒蝎幫很大,幾乎壟斷了嘉州城一帶所有黑色和灰色的產業,面對知縣都可以平起平坐,在面對知州大人的時候,也可以抗拒一二。
嘉州城是大炎王朝面對北蠻的重地,在這里,黑色和灰色產業很多,油水多、利潤大,無論是文官集團還是武將集團,都會想辦法插一腳,他們在拿利益的同時,也庇護著他們。
當年,毒蝎幫幫主的兒子,當街打死了嘉州城一個外調過來官員的管家,表面上是因為爭風吃醋,其實就是本地利益集團跟外來集團的對抗,這件事當時鬧得很大,最后還是不了了之了,這也導致毒蝎幫十分的囂張,目中無人,不把該官員放在眼里。
然而,短短半年之后,嘉州城的知府、長史、都督幾乎都換了一遍,雖然沒有被罷官,卻也連降三級,離開了嘉州城,而不可一世的毒蝎幫,在一夜之間覆滅了,覆滅毒蝎幫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不良人。
當時,不良人就來了兩個人,而帶兵圍剿毒蝎幫的正是當初管家被打死的官員,他姓周,來自長安。
毒蝎幫當初死了多少人,沒有人知道,也沒有人想知道,總之,毒蝎幫的正副幫主,還有幾個骨干成員,全都被斬首,首級懸掛城門之上,無人敢收尸,當初毒蝎幫的靠山,還有從中獲利者,沒人敢出來說話,只要敢出來,那就是死。
在毒蝎幫覆滅之后,鱷魚幫崛起了,雖然因為老幫主隨著炎武帝的東風,戰死沙場,拿命換來了富貴,然而,在毒蝎幫的前車之鑒面前,鱷魚幫一直都很低調,到目前為止,能碰的產業他們碰,不能碰的產業,他們堅決不碰,利益很誘人,然而也得有那個能力吃下去才行啊。
嘉州城雖然屬于苦寒之地,距離國都長安很遠,都說天高皇帝遠,可以不在乎太多的事情,然而,那也是有只夠背景和實力的人才敢這么做,像鱷魚幫這樣的小魚小蝦還是別瞎蹦跶,搞不好就死全家了。
許一凡是不是真的來自長安,鄂鴻城不知道,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如果不是,對于他們的事情也沒有太大的影響,那萬一是呢?鄂鴻城可不想義父辛辛苦苦創建下來的鱷魚幫,就這么不明不白的灰飛煙滅了。
當然,這些事情鄂鴻城自己心里清楚就可以了,沒有必要跟別人解釋,哪怕是他的得力干將孫夜魅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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虺忠義在看到許一凡他們一行人平安的離開悅來客棧之后,頓時愣住了。
“烏校尉,那小子是怎么做到的?”
烏校尉淡淡的說道:“扯虎皮做大衣。”
“狐假虎威?”虺忠義皺眉說道。
烏校尉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