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三卻搖搖頭,說道:“小哥兒,我胡打聽看人最準了,那一男一女來頭可不小啊。”
“哦?說說看。”
許一凡并沒有吧胡三的話放在心里,也不在看向胡三,而是轉過頭看向窗外,顯然,他對胡三的話不怎么感興趣。
看到許一凡的動作,胡三也沒有感到意外,他繼續吃喝,緩緩地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女的是北蠻人吧。”
聽到胡三這么說,許一凡轉過頭,看了一眼胡三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胡三卻搖搖頭,說道:“是與不是,跟我胡老三沒什么干系,只是奉勸小哥兒一句,不要跟那北蠻女子走的太近,不然會招來殺身之禍的。”
“呵呵!”
聽到這種類似于孫瞎子那種忽悠人的話語,許一凡咧嘴一笑,不在看向胡三了。
“那胖子應該是道教中人,我觀小哥兒也不是修行中人,好心提醒小哥兒一句,萬事兒小心一些。”
說完這句話,胡三放下筷子,看著許一凡,繼續道:“如果需要幫助,可以憑借這個東西找我。”
胡三從懷里拿出半塊木牌放置在桌子上,深深地看了許一凡一眼,站起身,搖搖晃晃的離開了。
直到胡三走出酒樓,許一凡才收回目光,喊來伙計結賬。
在結賬的時候,許一凡看到了那塊木牌,木牌只有一半,木牌并不稀奇,就是普通的木頭制成的,木牌正面只有一個字,古,反面也有一個字,月,前后加起來就是一個胡字了,看到這兒,許一凡微微一笑。
結完賬,許一凡走出酒樓,手里拿著那半塊木牌,猶豫著要不要丟掉,最后,猶豫一番,他還是沒有丟掉,而是隨手放進懷里。
此時,正是正午時分,街道上的人不是很多,許一凡他們決定在池東鎮休整一天,明天再繼續趕路,于是,許一凡就打算在池東鎮好好的逛逛,看看這座臨近東海城的小鎮有什么好玩的。
許一凡沒有固定的目標,也沒有真正想去的地方,就隨著人群隨波逐流。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之后,許一凡就一直待在安民鎮,跟一個瞎子待在一起生活,在前十二年的時間里,許一凡去的最遠的地方就是嘉州城了,而現在,他距離安民鎮越來越遠了。
上輩子,許一凡是天才,而且是天才中的天才,從小到大,他的學習什么的都不用老師操心,而其父母也壓根都不操心,大學畢業之后,他就在戰場上,在槍林彈雨當中瘋狂的作死,而來到這個世界之后,他只是好好的活著,至于什么齊家治國平天下的,他壓根都沒有什么興趣,包括發家致富,他也沒有什么興趣,唯一的興趣就是跟著孫瞎子,坐在老槐樹下擺地攤,忽悠那些外來人員。
許一凡有理想嗎?
似乎有,好像又沒有,他最大的理想就是安安靜靜的生活下去,用上輩子一句裝逼的話:【我只想安安靜靜的做個美男子!】
許一凡很聰明,也很懶,尤其是在安民鎮的時候,他懶得思考,懶得去做事兒,甚至懶得動彈,在安民鎮的時候,他每天除了在鎮子上瞎溜達之外,更多的就是坐在某個地方,抬起頭,看著天空發呆,身邊發生了什么事兒,他不關心,也不想關心。
在慕兒被圣地的人帶走之后,許一凡曾經想過奮發圖強,比如制造肥皂、香皂、抄書之類的,然而,這些東西隨著他對圣地了解的越多,就發現,其實這些東西根本沒什么卵用,尤其是上次被齊若兮給抓到大牢去了之后,他就有些后悔,后悔那么輕易的答應了慕兒的十年之約。
十年之約,現如今已經過去了快四年了,許一凡還是老樣子,肥皂香皂沒做了,《紅樓夢》和《挪威的森林》也沒有在刊印發行了,在遇到齊若兮之后,許一凡勉勉強強的吧后面的幾卷給抄完,然后寄給了回到長安的齊若兮之后,就再也沒有寫過任何新東西了,那時候,許一凡每天想的做多的,做的做多的就是如何給孫瞎子保命,讓他可以多活一段時間,可是,到了最后,孫瞎子還是死了。
孫瞎子臨死前,曾經跟許一凡有這樣一頓對話。
“安然,你最大的夢想是什么?”
“我沒有夢想。”
“如果要有一個呢?”
“就像現在一樣活著,陪著你擺攤算命,給慕兒講故事。”
“安然啊。”
“怎么了?”
“這只是小事情,不是夢想,你的夢想是什么?”
“活著。”
“哦。”
不知道是被許一凡的夢想給弄得無語了,還是因為孫瞎子想到了別的事情,兩個人陷入了沉默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