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聲凄厲至極,又壓抑至極的慘叫聲,在叢林深處響起,瞬間驚飛了一群飛鳥。
許一凡就那么赤裸著上半身,蹲在隗飛白面前,拿著手里的軍刀,左一下,右一下,輕輕地撥動著插在隗飛白體內的弩箭。
隨著許一凡每一次的動作,隗飛白都會發出慘叫,慘叫聲從起初的高亢凄厲,慢慢地變成了痛苦的呻吟,而許一凡始終面帶笑意的看著對方,仿佛這眼前的一切都無他無關一般。
按理說,作為一個江湖人,還是一個武夫,忍耐力應該很強才對,不會如此輕易的暴露出自己的痛苦才對,可是,隗飛白還是不由自主的慘叫著。
其實,這也不怪隗飛白,一來,許一凡的弩箭都是他精心設計鍛造的,箭頭上有倒鉤,卡在肌肉里,每動一下都會讓人感受到巨大的痛苦;二來,許一凡對人體結構十分的了解,他只看了隗飛白一眼,就知道弩箭不但擊中了隗飛白,還擊中了骨骼,一般有過骨折經歷的人都知道,骨折之后需要靜養,傷口不能觸碰,一旦觸碰,簡直比孕婦分娩還要痛苦,孕婦分娩有多痛,無需多說,而許一凡每動一下弩箭,箭頭和倒鉤不但會牽扯肌肉組織,還會在骨骼上劃來劃去的,其中的痛苦可想而知。
“感覺怎么樣?”許一凡停下了手里的動作,笑瞇瞇的看著隗飛白。
此刻,許一凡那滿臉的笑意,在隗飛白看來,真的猶如惡魔一般,誰能想到,不久前,還被他逼得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的小子,此刻卻開始俯視著他,想想就覺得憋屈和膽寒。
如果說,他被許一凡和茅一山擊敗、俘虜,是因為自己的一時大意,還有這兩個小子的狡猾,他除了覺得郁悶和憋屈之外,最多只有深深地不甘,可是,現在呢?
面對許一凡那笑吟吟的俏臉,他感覺自己的身體猶如億萬螞蟻在啃噬自己一般,這讓他覺得,自己的身體被掏空了。
不過,盡管承受了如此大的痛苦,隗飛白還是緊抿著嘴唇,一言不發,此刻的他,滿嘴鮮血,嘴唇被他硬生生的咬破了,他用陰狠的目光,死死地盯著許一凡,猶如一只受傷的老虎一般,隨時都準備反撲,可惜的是,他現在的樣子,已經沒有反撲的能力了。
對于隗飛白的一言不發,許一凡并沒有感到意外,能夠前來襲殺不良人的人,他們在接到任務之前,肯定受到了嚴格的訓練,早就做好赴死的準備,也有了落敗之后被俘,接受酷刑拷打的覺悟,如果隗飛白輕易的就招供了,那他說的話,許一凡是一個字都不會相信的。
“一山,你去把我的書箱拿來。”許一凡不在繼續撩撥弩箭,而是轉過頭對茅一山說道。
“是。”
茅一山沒有絲毫的猶豫,起身就朝外走去,而許一凡則一屁股坐在地上,微笑著看著隗飛白,笑道:“都說武夫很粗鄙,是最能抗揍的人,我看你箭射的這么好,應該曾經投身軍伍,想必應該更能抗住這些小手段了。”
“哼!”
隗飛白沒有說話,依舊死死地瞪著許一凡,冷哼了一聲。
許一凡也不在意,而是自顧自的說道:“這位大叔,想必你也知道他們的身份。”
說到這,許一凡用軍刀指了指身邊的胥承業和靳休,繼續說道:“他們是不良人,你居然敢來襲殺我們,肯定事先知道了他們的身份,那么,你應該對不良人的酷刑有過了解,既然你敢來,肯定不怕,不良人的酷刑是怎么樣的,我也沒有見過,不過,我能猜到,無非就是皮鞭抽打,熟鐵刺身,老虎凳,辣椒水,最多就是一個千刀萬剮的現場而已,嘖嘖嘖......”
許一凡自顧自的砸吧嘴,緩緩地搖頭說道:“這些酷刑,聽起來很殘酷,而受刑的時候,也確實很難熬,但是,我想對于你們這些武夫、死士而言,肯定有自己的一套辦法扛過去的,我想,那些進入不良人大牢的人,應該有不少人都扛過去了吧?是不是,老胥?”
胥承業聞言,眼神復雜的看著許一凡,張了張嘴,欲言又止,最后還是點點頭,說道:“公子所言不虛。”
許一凡說的的確沒錯,不良人的酷刑講究的就是一個酷字,而酷刑酷刑,自然就是以摧殘人的身體為基礎了,不良人的酷刑當然遠遠不止許一凡說的那些,他們的酷刑很多,其中還有比千刀萬剮還要殘酷的刑罰,但是,萬變不離其宗,不管行刑的手段如何的殘酷無情,最終都是摧殘人的身體而已。
一般人,別說進入不良人的死牢接受酷刑了,就是看到不良人出現之后,他們就慫了,就招供了,當然,還有一系誒骨頭比較硬的,或者頭鐵的家伙,覺得自己可以扛過去,可以試一試,這種人,要么是讀書人,要么是身居高位的人,但是,越是這樣的人,不良人越喜歡,因為這意味著他們有活兒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