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這該如何是好啊?”
說著話,老者看向了做伙計打扮的男子。
直到這個時候,他們幾個人的關系才真正的顯現出來,老者不是這群人的領頭人,這個看起來最不起眼的男子才是。
“三條路。”男子舉起三根手指說道。
“第一,我們立即殺出重圍,至于她們兩個......”
說到這兒,男子看向齊若兮她們,眼露寒光,答案自然不言而喻,當然是殺死她們了,只要人死了,那一切都好說。
然而,老者和另一名男子聽完,都紛紛搖頭,表示不贊同。
老者姓桑,桑喻世,現年五十七歲,雖然人才至中年,可是,頭發卻早已經斑白,人送外號白頭翁,是巫州一帶有名的土匪,平日里,過著打家劫舍,殺人越貨,刀口舔血的生活。
現在在無雙客棧的這些人,除了這個身穿店小二服飾的男子,還有一名一直跟在齊若兮她們身邊的女子之外,其他人都是桑喻世的人。
站在桑喻世身邊的男子,是他的義弟,姓靳,人稱靳三刀,人如其名,靳三刀殺人從來都是三刀的事情,不管對手是強是弱,他每次都會出三刀,三刀之后,要么敵人倒下,要么他倒下,而到現在為止,他還活著,就說明他的敵人都死了。
凡是被靳三刀殺的人,尸體都沒有全乎的,其心性之狠辣,可見一斑。
至于這個穿著伙計服飾的男子,他叫什么,桑喻世也不知道,他只知道對方姓楊。
桑喻世雖然很想殺了齊若兮她們泄憤,但是,他心里也很清楚,在這個時候殺了齊若兮她們,無疑是取死之道。
男子見桑喻世搖頭,他繼續說道:“第二,繳械投降,主動把她們交出去,反正我們也沒有對她們做什么,除了受了點驚嚇之外,也沒有動她們一根毫毛。”
桑喻世聞言,頓時眼前一亮,轉過頭和靳三刀對視一樣,都覺得這個辦法不錯,可是,轉念一想,就知道這個辦法行不通。
綁架當朝宰相徐肱的女兒,還有長公主的女兒,這可是株連九族的大罪,其實他們說放了人,就可以輕輕揭過去的?
這顯然不可能,就算對方不追究他們的罪責,那指使他們來綁架郡主的人,會放過他們嗎?
肯定不會,一旦落入不良人的手里,他們想死都難,想活也不容易,不把自己知道的都說出來,估計是不可能的,而指使他們的人,肯定不會看到這一幕發生的,估計,就在他們選擇投降的那一刻,他桑喻世還有他帶來的人,都會死于非命。
楊姓男子說完之后,一直觀察著桑喻世等人的表情,在看到他們從起初的興奮,再次變得憂心忡忡,然后又緩緩搖頭之后,暗暗點頭,繼續說道:“第三,走,我們走不了,但是,我們可以以她們為人質,跟對方談判,想辦法離開興安城,至于談判的結果會怎么樣,我不知道,而最后我們有多少人可以活著出去,我也不知道,但是,肯定會有人會死的。”
此話一出,在場所有人,除了徐詩芷和齊若兮兩個人之外,一個個都面露凝重之色,顯然,面對這三個選擇,他們很難抉擇。
其實,不管他們怎么抉擇,都會死,只是死的人多人少的問題而已。
選擇第一個辦法,殺死齊若兮她們,那結果不用想就知道,一旦齊若兮她們死了,別說他們這些在場的人了,就是他們的親人、朋友、兄弟,有一個算一個,都得死,不但他們的人要死,站在他們背后的人也要死。
選擇第二個辦法,看起來最可行,實則最愚蠢,你以為不良人是什么好說話的?是什么講究信譽的人?如果他們好說話,講信譽,他們就不是不良人了。
至于第三個辦法,看起來很危險,其實最安全,只是,代價有些大而已。
只要郡主在他們手里,不管是外面的不良人,還是城外的軍隊,都不敢擅自行動的,畢竟,此二女的身份不簡單,一旦出現損傷,不但他們這些綁匪要死,那些導致郡主她們受傷的人,也會受到嚴厲的懲罰。
只要人質在手,他們就可以談條件,想辦法離開興安城,只要離開了興安城,那他們就可以根據各自的后手,想辦法逃命了,而他們身后的人,肯定也會想辦法讓他們逃走的,至于逃走之后去哪,那就不是暫時需要去想的問題了,反正逃出生天之后,肯定不會再出現在大炎王朝的疆域內就是了。
在一陣長久的沉默之后,桑喻世終于開口道:“那就談判吧,想辦法逃出去再說,至于誰能活下來,就各安天命了。”
在桑喻世做出這個決定之后,其他人都沒有意見,而楊姓男子也沒有感到意外,而是微微點頭,然后,他轉過頭,看向齊若兮和徐詩芷,笑著說道:“接下來,我們這群人是生是死就依靠兩位姑娘的協助了。”
男子嘴上雖然說的客氣,但是,齊若兮她們知道,如果她們不配合的話,不等外面的人營救她們,她們就要血濺當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