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言,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荀德華偷吃和捉弄人,也不是沒有被人發現,而每次被人發現之后,他都會面不紅心不跳的矢口否認,這個時候,就有一個背鍋的出現了。
嗯,沒錯,正是咱們白鹿書院幾十年不變的大師兄寧致遠了。
看著正卷著袖子,在小溪里摸魚的云一鳴,荀德華說道:“今晚又有口福了。”
“先生說得是。”寧致遠附和道。
“對他,你怎么看?”荀德華突然問道。
寧致遠這一次沒有急著回答,而是在沉吟片刻之后,認真的說道:“看不透,看不懂,迷霧重重。”
荀德華聞言,不但沒有感到詫異,反而深以為然的點點頭,說道:“是啊,他的身上隱藏了太多的秘密。”
“唉......”
說完,荀德華沒來由的嘆了口氣,看著許一凡的背影,搖了搖頭。
“我們大炎出了這樣一個少年,是好事兒啊,先生為何嘆氣?”寧致遠看著荀德華的側臉問道。
然而,荀德華卻沒有直接回答他這個問題,而是說道:“好事兒?未必是好事兒啊。”
“為何?”
荀德華沒有解釋,而是說道:“希望是好事兒,也希望是我看錯了。”
寧致遠被荀德華說的有些迷糊了,這還是他第一次在荀德華身上看到如此為難、復雜、糾結的表情。
當然,荀德華不是剛剛才有這種情緒的,而是在進入興安城,給許一凡把完脈之后,就有了這種情緒,似乎,在荀德華心里藏著什么事兒,而這件事,荀德華連自己最信任,最得意的大弟子都沒有說。
就在寧致遠拒絕者荀德華剛才那番話是什么意思的時候,就聽到荀德華又說道:“這次東海城之行結束之后,你就不用回白鹿書院了。”
“啊?”
寧致遠一臉詫異的看向荀德華。
“你跟了我快二十年了,能教給你的,我都教給你了,現在我老了,也沒什么可以教給你的了,你也該出去走走看看了,不要像先生一樣,一輩子都在那么幾個地方打轉。”
“先生......”
然而,不等寧致遠說什么,荀德華就語氣篤定的說道:“這件事就這么定了,你也總賴在先生身邊蹭吃蹭喝的,不像話!”
說完這句話,荀德華就朝著許一凡那邊走去。
“小友,這是要做魚啊,看來老朽又有口福了。”荀德華笑著說道。
看到荀德華來了,赤蓮自然沒有再倚靠在許一凡身邊,而是站起身來,微微施了一禮,然后,就走到了一邊。
“嗯,我打算弄個烤魚,然后再做個魚湯,只是不知道魚夠不夠。”許一凡也沒有起身,依舊那么坐著,笑著解釋道。
荀德華也不講究什么讀書人的樣子,直接一屁股坐在許一凡身邊,轉過頭,對剛剛走過來,還一臉疑惑和糾結表情的寧致遠說道:“還傻站著干什么,還不下去幫忙。”
“啊?哦!”
寧致遠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看了一眼正在抓魚的云一鳴,他也脫掉鞋子,挽起袖子,打著赤腳,走進了小溪。
看到這一幕的許一凡,莞爾一笑,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