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齋!
在許一凡離開之后,姬如雪并沒有去休息,而是依舊在哪里喝茶,好像她一天到晚,除了坐在這里喝茶之外,什么都不用做一般。
許一凡來之前,房間內只有姬如雪一個人,在許一凡走后,房間內卻有兩個人,在姬如雪的對面,坐著一個男人。
男人年紀不大,卻也不小了,有三十多歲,他和姬如雪一樣,身穿一身白衣,頭戴發簪,腰間佩玉,一把白紙扇放在茶臺上,而此刻,他正拿著桌子上那份股份協議書,仔細的觀看著,男人的手很白,很修長,在其大拇指上,佩戴著一個碧綠碧綠的玉扳指,單單就這個玉扳指,就價值不菲,很顯然,這個男子的身家肯定不菲。
“他為何要送你股份?”男子在看了一會兒之后,放下手里的協議書,看著正在慢悠悠品茶的姬如雪問道。
“你覺得呢?”姬如雪反問道。
“他這是打算跟我們撇清楚關系。”男子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耐人尋味的笑意。
“他很聰明,知道我們在他身上,另有所圖,已經開始警惕我們了。”姬如雪淡淡的說道。
“很聰明的小家伙,只是,他以為就單憑這點兒股份,就能撇清楚關系了?他是不是太小看日月齋了?”男子嗤笑道。
姬如雪放下茶杯,看向夜空,淡淡的說道:“他沒有這個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男人問道。
“他在告訴我們一件事。”
“什么?”
“他已經猜到我們另有所圖,而今天送這份股份,只是告訴我們,不管我們有什么企圖,他能理解,但是,能不能做,會不會做,還要看他自己。”
聞聽此言,男子皺起了眉頭。
沉默半晌,開口道:“他哪里來的底氣?不良人?樂萱郡主?”
姬如雪轉過頭,看著男子,笑了笑,搖搖頭,說道:“他一直都很有底氣的,而他的底氣,從來都不是這些外人,他的底氣來源于他自己。”
“哦?”
男人聞言,皺起的眉頭愈發的緊蹙起來,顯然,對于這個答案,他有些接受不了。
姬如雪卻不在看著男子,而是再次把目光投向窗外,悠悠的說道:“他是一個很有趣的人,也是一個很危險的人,同時也是一個很有城府的人,更是一個無情的人,這樣的人,很有意思,卻不能靠的太近,不然,會深陷其中的。”
男子想了想,點點頭。
這一點兒,他明白,不說別的,單單只說百貨樓的那些人,不管是秋歌也好,還是柴虹達也罷,亦或者是其他從日月齋出去的伙計,他們現在已經完全融入到了百貨樓里面,身上有關日月齋的烙印越來越淡了,這本身就是一件值得注意和警惕的事情。
要知道,百貨樓從開業到現在,許一凡親自去百貨樓的次數,屈指可數,可是,就算是這樣,他在百貨樓內的影響,也是其他人無法比擬的。
更重要的是,在許一凡離開東海城的時候,他的學生云一鳴出現了,而在汴洲和興安城的時候,許一凡的身邊還有兩個學生,一個是茅一山,還有一個是無名,然而,這些人的出現,日月齋居然事前不知道,這就很耐人尋味了。
日月齋是做什么的?
搞情報的,可以毫不夸張的說,在大炎王朝,甚至整個天下,幾乎沒有日月齋高不到的情報,可是,在許一凡學生這件事上,他們居然毫不知情,是不是很不可思議。
要知道,許一凡只是一個十三歲的少年,更重要的是,他才來東海城多久?
許一凡到東海城,前前后后加起來,也才半年不到而已,可是,就是在這么短的時間,他不但從一個寂寂無名的小子,一躍成為了東海城炙手可熱的人物。
東海城大宗師翁浩淼的唯一弟子,百貨樓的東家,跟樂萱郡主和宰相之女徐詩芷,更是好朋友,這個少年似乎怎么看都不簡單,然而,在很多人都關注許一凡這些的時候,姬如雪卻看到了另外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