鹽鐵這兩樣東西,都是掌握在朝廷手中的,私人是不允許販賣的,走私鹽鐵,更是要殺頭的,而且一旦發現有人走私鹽鐵,那可是株連九族的大罪,在大炎,走私鹽鐵等同謀逆,不但這些走私者要人頭落地,負責這些的官員,也要人頭落地,最輕也是要流放三千里的。
北蠻,每年秋冬季節叩關,他們不單單是來搶奪糧食和女人,更重要的是來搶掠生鐵的,畢竟,他們也需要生鐵來打造軍隊的。
每年,大炎王朝對于生鐵的產量都十分的頭疼,尤其是在春耕和秋收的季節,更是會在朝會的時候,進行討論的,而每當這個時候,工部就是要挨訓的對象,畢竟,采集生鐵是工部的事情。
如果許一凡說的是真的,他真的有辦法解決生鐵產量的問題的話,不說翻一倍,就是翻半倍,常哲翰都可以答應下來,畢竟,這可是于國于民都十分有利的事情,至于許一凡拿這么多生鐵做什么,只要不是造反,他都不去管,而且,在常哲翰看來,許一凡也不可能造反,畢竟,他跟樂萱郡主是朋友嘛。
“此話當真?”常哲翰盯著許一凡的眼睛問道。
只要許一凡稍微露出遲疑,或者猶豫的表情,那他就要直接趕人了,別說十萬斤了,就是之前他答應的五千斤都沒有了,而且,他跟許一凡的關系,也要到此為止了,哪怕是郡主親自來說情,也沒有。
對于這一點兒,常哲翰還是有這個底氣的,畢竟,鹽鐵對于朝廷來說,太重要了,容不得半點馬虎,就算是皇親國戚,在這件事上,都不敢隨意插手,因為插手就會死人的,而且一死就是死一大片的。
“當真,小子的話句句屬實,絕無虛言。”許一凡無比篤定的說道。
對于如何快速開采鐵礦,如何煉制生鐵,許一凡當然知道,雖然沒有機器幫忙開采和煉制,可是,許一凡可以采取最原始的煉鐵作坊來煉鐵。
“到底是何辦法,快快說來。”常哲翰見狀,再也坐不住了,立即站起身來,雙手撐在書案上,身體前期,盯著許一凡說道。
許一凡也沒有廢話,直接從懷里掏出一沓草紙,走到常哲翰面前,把草紙一一攤開,然后,指著草紙,對常哲翰說道:“這是我畫的煉鐵工坊設計圖,按照我的設計,生鐵的產量至少可以翻一倍。”
常哲翰聞言,低下頭,看著看著桌子上的草紙。
草紙上的設計圖,十分的簡單,卻讓人一目了然,其中,有些樣式,常哲翰看得懂,然而,有些他卻看不懂,不過,結合前后的圖樣,也大致能猜測出來用途。
整個設計圖并不復雜,常哲翰只看了一會兒,就抬起頭,看著許一凡,露出狐疑的表情,問道:“按照這上面所畫的,真的可以做到你說的那樣?”
許一凡無比肯定的點點頭,說道:“如果是我親自來監督制造的話,產量還會更多,如果大人相信小子,小子可以試一試,不過......”
常哲翰看著突然止住話頭的許一凡,他知道這小子想要什么,無非就是十萬斤生鐵的事情,生鐵他有,給許一凡也不是不可以,畢竟,這些年,東海城還是積攢了不少生鐵的,雖然朝廷每年給的生鐵至于那么多,可是,也不可能每年都消耗那么多的,總會有一些剩余的,而這些剩余的,往往都會留在手里,以備不時之需。
真正讓常哲翰感到為難的是,他不確定許一凡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自然是大好事兒,可是,如果這小子就是在忽悠自己,給自己畫大餅,那問題就嚴重,一下子挪動十萬斤生鐵,那可是要株連九族的,他雖然看好許一凡,可也不會為了這個小子,而搭上自己的全家性命。
見常哲翰沉默不語,許一凡也知道他很為難,于是,就說道:“這件事,大人可以跟刺史大人商量一二,如果需要人擔保的話,我可以讓郡主來擔保。”
常哲翰看了看許一凡,又低頭看了看桌子上的草紙,緊蹙著眉頭,臉色變幻不定,最后,他還是點點頭,說道:“這個自然,事情太大,我們需要商榷一番,如果你說的真的可行的話,別說是十萬斤,就是十五萬斤,我也可以給你,但是,如果是加的話......”
許一凡不等常哲翰說完,就笑著說道:“小子知道輕重,不敢造次。”
“嗯,知道就好,你先回去吧,等我們拿出結果了,在找你。”常哲翰說道。
許一凡點點頭,卻沒有離開,而是說道:“那生鐵......”
“你很急?”常哲翰聞言,皺起眉頭問道。
許一凡表情嚴肅的說道:“很急。”
常哲翰想了想,猶豫一番之后,說道:“我給你開個條-子,你先去拿五千斤,剩下的,等結果吧。”
許一凡張了張嘴,猶豫一下,還是點點頭,說道:“那好吧。”
常哲翰也沒有拖泥帶水,直接給許一凡寫了個條-子,然后蓋上印章,把批條遞給許一凡之后,又喊來了一個官員,讓他陪同許一凡去取生鐵,至于許一凡帶來的圖紙,自然是要留在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