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木秀他們離開北蠻的時候,士兵只有五千人不到,可是,擔心被新一任單于追究的部落卻不少,足足有近三萬人,然而,在進入北荒之后,這支近四萬人的隊伍,到現在,只剩下不到一半而已。
真正能夠生存下來的,大部分都是精壯漢子,當然,還有一些女人了,至于老人和小孩,在這里很少,而這些還健在的老人和小孩,其戰斗力絲毫不亞于一個成年男子,就連那些女人們,也是拿起武器都能戰斗的,這是一支精兵,如果放在一場戰役當中,他們的出現,往往都能決定一場戰役的結果。
水源有了,接下來最重要的就是食物問題。
在這個草木都沒有多少的地方,想要像以前一樣放牧是不可能的,而吃的東西,在這場逃亡當中,早就消耗殆盡了,而為了生活下去,這群人每天都要外出,離開營地幾里,甚至是十幾里打獵。
當然,打到的獵物也不是常見的那些野味,而是北荒獨有的動物,狼、狐貍、跳鼠、蛇.......
起初,他們還能依靠打獵,艱難的存活下去,維持生計,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附近的動物已經被他們捕捉的差不多了,而想要活下去,只有兩個選擇,要么去更遠的地方捕獵,要么,就是種植糧食。
去更遠的地方捕獵,說起來容易,無非就是多走幾步路的事情,可是,在這里,只要離開了營地,外面的任何一個地方,都充滿了危險,離開營地越遠,危險越大,往往一支三四十人的打獵小隊,在離開營地太遠之后,就會出現傷亡,死了的人,自然不用說了,而受了傷的人,往往也意味著死亡,這里沒有醫生,沒有藥品,除了硬抗之外,別無他法,而能夠活下來的,往往都是極少數。
至于種植糧食,在這個缺乏水源,晝夜溫差極大的地方,大部分的農作物都無法種植。
不過,辦法總比困難多,這群人還是依靠著唯一的水源,開墾出來了一大片良田,開始種植一些植物,比如耐旱性極高的仙人掌、沙苦荬菜,沙木蓼,沙生針茅等等。
除此之外,他們還在這里搭建了一些原始版的工棚,在里面種植了一些小麥之類的,雖然,收成不高,可是,有總比沒有強吧。
另外,原本沒有什么樹木的峽谷,隨著他們的到來,在經過兩年時間的開墾和種植,峽谷已經出現了綠色,而這些存活的植物,都是一些超級耐旱,又能結出果子的植物,比如沙棘、沙蒿、沙棗。
當然,除此之外,還種植了不少胡楊、沙柳,雖然這些植物不會結果,可是,它們可以成為很好的建筑材料,也可以改善周圍的環境,更何況,它們還能成為駱駝這些牲畜的口糧。
就這樣,這群人終于在這里艱難的生存下來。
在建筑群的最中間的那個大號蒙古包內,一個看起來大約四五十歲,皮膚黝黑,滿臉胡子,身上卻只穿著簡單獸皮的男人,正坐在一張用好幾張狼皮縫制的大椅上。
男人長得十分的英俊神武,其露在外面的肌肉,都充滿了爆炸性,不過,在其身上和臉上,都有傷疤,其中,最引人矚目的,還是其右臉上,從耳根到臉頰的一道刀疤,看起來格外的猙獰,不過,這道刀疤不但沒有破壞男人的神物,反而使得其看起來,更加的威猛非凡。
在男人的右手邊下方,坐著兩個老者,而在其左手邊下方,也坐著一個老者,只是,相對于對面的兩個老者,左手邊的老者看起來要白皙不少,也精神不少。
坐在首位的男人,不是別人,正是鐵木秀,而坐在他右手邊下方的兩個老者,是跟隨他的祭祀首領,至于那個明顯不是北蠻人的老者,他叫翁浩淼。
鐵木秀看起來四五十歲了,可是,他的真實年齡,才三十八歲而已,正值壯年,只是,在經歷了之前的奪位之戰,又經歷了逃亡之旅之后,整個人看起來蒼老了很多。
鐵木秀看著粗布麻衣打扮的翁浩淼,看了很久,然后沉聲問道:“你不遠萬里,從富饒的東海城,來到北荒,找到我,所為何事?”
對面兩個祭祀,也盯著翁浩淼,他們的眼神當中充滿了警惕和戒備,很顯然,他們不信任這個大炎人。
翁浩淼看著鐵木秀,淡淡的說道:“我是來幫你們的。”
“哈哈......”
鐵木秀仿佛聽到了一個好大的笑話一般,聞言之后,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就憑你?一個人?怎么幫我們?”鐵木秀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