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元魁來的快,離開的也快,前前后后,他在撫仙山礦場也就待了不到兩個時辰,就返回了軍營。
對于殷元魁的招攬,許一凡并沒有當真,這種類似于場面話,許一凡很早之前,就聽過無數次了,參軍入伍,對于現在的許一凡來說,自然不可能了,一來,年齡擺在這里,雖然,在這個時代,十四五歲就從軍的也有,但是,那畢竟是少數,二來,許一凡現在積攢下來的這份家業,雖然談不上多大,但是已經不小了,不管是百貨樓也好,還是工坊也好,亦或者是東興工廠也罷,都需要他親自看著,這些都是離不開他的,三來,一旦參軍入伍,那就意味著,許一凡打算走仕途了,而這目前還不在許一凡的計劃之內。
在外人看來,許一凡的運氣真好,不但跟郡主關系好,跟刺史大人也相交莫逆,現在連大將軍都對其青睞有加,這著實讓人羨慕,然而,對于許一凡來說,這些他都沒有放在心上。
就這樣,許一凡在撫仙山礦場待到了九月初,在確定煉鐵廠一切運轉正常之后,他才離開了撫仙山。
這一次,許一凡離開的時候,不再是寥寥數人了,而是帶走了八百人。
這八百人,是許一凡通過近兩個月的時間,觀察、挑選、考驗等等最終選中的人,其中,大部分都是之前從守衛軍當中出來人,其次,是一些罪犯,最后則是原本就在礦場工作的人。
當這八百人被許一凡一一挑選出來,他們都無比的激動,覺得自己終于可以重獲新生了,然而,許一凡在把他們挑選出來,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從今往后,你們沒有戶籍,沒有身份,你們沒有自由,你們的一切都是我的,包括你們的性命,如果你們誰不想離開的,可以選擇退出。”
面對許一凡這毫不客氣的話語,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退出,他們心里都很清楚,留在這里,除了累死、病死之外,沒有其他的結果,而跟著許一凡,雖然說他們還是無法獲得自由,可是,他們至少不用每日不停歇的勞作了,至少,可以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從今天起,你們就是乞活軍了。”許一凡環顧一周說道。
“乞活軍。”
“乞活軍。”
“乞活軍!”
“......”
看著這群穿著各異,都留著寸頭,此刻,正在瘋狂吼叫的八百人,許一凡滿意的點點頭,這是許一凡第一支麾下,第一支成建制的軍團。
而在未來的很長一段時間內,乞活軍的威名,開始傳遍整個天下,成為很多人的噩夢,攻城拔寨,乞活軍永遠都是第一個攻下城池的人,把那桿鮮紅如雪的大旗插在城頭之上。
后來,有人曾經這樣評價過乞活軍,這是一群土狗,一群嗷嗷叫、可以咬死老虎的土狗,當他們出現的那一刻,就意味著一場戰爭最殘酷,最血腥,最變態的時刻到了。
乞活軍,全軍皆身披紅甲,不但甲胄鮮紅如雪,就連他們手里的兵器,也鮮紅如雪,因此,后來有人稱呼他們為紅甲兵,而乞活軍是唯一一個敢跟死灰營叫板的軍團,也是唯一一個由許一凡手把手訓練出來的軍團,一群凡人,亦可弒神!
許一凡離開了,整個礦場的工作都交給了常哲翰和易茂勛,畢竟,現在煉鐵廠已經建造完畢,也開始了正常的運轉,只要不出現大的問題,就不需要許一凡親自盯著了。
在離開撫仙山之后,許一凡帶著乞活軍,并沒有直接回到東海城,畢竟,八百人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帶他們入城,本身就不合適,哪怕許一凡跟崔東海他們的關系不錯,可是,該注意的地方,還是要注意的。
這八百人跟著許一凡來到了海通島和安壽島之間的一座島嶼。
這座島不大,容納兩三千人還是沒有問題的,島嶼無名,卻又被稱之為無名島。
無名島很荒涼,什么都沒有,而許一凡帶著這八百人上島之后,就開始最基礎的建造工作,這些人之前都做過類似的苦力,再做類似的事情,已經不感到意外了。
挖地基,砍伐樹木,建造營地,短短的三天時間,一座座簡陋的營房,很快就拔地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