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你們跟百貨樓的東家許安然很熟悉啊?”李嗣源假裝不經意的問道。
齊若兮沒有多想什么,只是點點頭,說道:“我們是朋友。”
“哦?既然是你們的朋友,我在長安城怎么沒有聽說過這個人啊?”
“切,說的長安城的人你都認識一樣。”不等齊若兮說話,徐詩芷在一旁嘀咕道。
聲音雖然不大,可是,在場的幾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而李嗣源只是笑了笑,沒有說什么。
齊若兮則挑了挑眉頭,深深地看了一眼李嗣源,心中開始有了一些別的想法。
雖然,她不喜歡李嗣源,也看不上李嗣源之前在長安城做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但是,畢竟是親戚,對于李嗣源她還是了解的比較多的。
別看李嗣源被人笑話,是個腦子有毛病的人,其實,齊若兮知道,這是李嗣源自污的一種手段罷了,這樣的手段,無論是在官場上,還是在皇室內部都不是什么罕見的事情。
畢竟,有時候,為了活命,不是越聰明越好,當年的玄武叛亂,雖然燕王力挺當今圣上,可是,出了一次這樣的事情,炎武帝再怎么心大,也不可能真的沒有防備,帝王心性有時候就是這樣的。
燕王去了西北,成為了一個封疆大吏,雖然燕王在其藩地不管事,每天除了吃吃喝喝之外,也沒有做什么正事兒,但是,畢竟是天高皇帝遠的地方,其手中又有一支軍隊,在朝中更是有不少好友,如果他有什么不臣之心的話,也是很嚴重的一件事。
李嗣源作為燕王唯一的兒子,留在長安,本身就是一種圈禁,燕王在朝中的威望本來就很高,尤其是在玄武叛亂之后,其威望更是無人能及,如果李嗣源表現的太優異的話,而皇帝的皇子又還沒有成年,難免讓有些人產生一些想法。
哪怕燕王和李嗣源都沒有這種想法,可是,萬一真的出了某些意外,那么支持燕王的人肯定不少,這些事情,朝中的文武大臣想得到,皇帝自然也想得到,而作為當事人的燕王和李嗣源自然也想得到。
想要讓皇帝放心,最簡單的辦法,就是平庸,把自己的能力隱藏起來。
在這一點兒上,燕王做的很好,無可指摘,而李嗣源到底是真傻,還是假傻,沒有人說的清楚,但是,李嗣源之所以能在長安常常被人笑話,肯定不是一個真的傻子。
這幾年,李嗣源看上去,做的事情十分的荒唐,跟很多大臣家里的庶子一樣,吃喝玩樂,是個不成器的紈绔子弟,但是,如果仔細去看李嗣源這些年,在長安城做的那些事情,就會發現,他做的很多事情,鬧出的很多笑話,都是不疼不癢的,并沒有越界,被御史或者言官彈劾之后,皇帝最多就是把他找去,訓斥一番而已。
這樣一個人,怎么可能真的是一個傻子。
隨著炎武帝高坐龍椅的時間久了,除了現在的皇子和公主之外,沒有更多的子嗣出現,朝中的一些大臣,難免會多一些想法,而李嗣源看上了徐詩芷,看似是一個年輕人喜歡上了一個姑娘,可是,在這背后是不是還隱藏著某些東西,那就不得而知了。
如果徐詩芷只是一般人家的姑娘,這無非就是一場男女情事而已,無傷大雅的問題,可是,徐詩芷不是一般人家的姑娘,她父親是當朝宰相徐肱,徐肱作為文臣之首,本身就具有很大的能量,而成為他的女婿,不敢說一步登天,至少會得到極大的助力。
要知道,想要成為徐肱女婿的人,可不在少數,之前幾年,徐詩芷還沒有到出嫁的年齡,雖然有人提起,卻也沒有太當回事兒,而現在,徐詩芷已經成年了,盯著她的人自然很多,不說李嗣源,單單只說徐肱的那些學生、門生故吏,還有朝中大臣的兒子,哪個不想娶了徐詩芷,從來和徐肱站在同一個戰線上的?
徐詩芷兩次離家出走,看似胡鬧,其實,背后也有徐肱的放縱,如果徐肱真的想要知道什么,就徐詩芷那點兒小伎倆,是瞞不過他的。
李嗣源喜歡徐詩芷,到底是真的喜歡,還是另有所圖,暫時還不得而知,而這件事,在長安城鬧得沸沸揚揚好幾年了,皇帝不可能不知道,可是,他一直沒有表態,而燕王也沒有表態,只是年初的時候,給徐肱送了一封信,信中提到了這件事,而徐肱并沒有直面回復,這件事,就這么不了了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