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詩芷雖然是當朝宰相徐肱的女兒,可是,徐大人的那個位置,盯著的人可不少,四年前,他的兒子徐賢去北蠻,刺殺單于,雖然沒有成功,但是,上一任的單于的死,肯定和他有關系,而之后,北蠻和我們大炎發生了數場戰役,死了很多人,打仗不但會死人,還十分的耗費錢財,自然會有人對徐肱不滿了。”
“作為一朝宰相,他要堅定無比的站在皇帝那邊,而我如果真的是叛將許淳的兒子,那徐大人肯定是要站在我對面的,哪怕徐詩芷出面,也不會改變什么,更何況,她一個女孩子,又能改變什么呢?”
殷武聞言,點點頭,眼神詫異且復雜的看著許一凡,他沒想到,許一凡居然把事情看的如此的透徹。
“那樂萱郡主呢?”殷武下意識的問道。
“她?呵呵......”
許一凡笑了笑,說道:“她自身都難保,又怎么保我?”
“嗯?什么意思?”殷武疑惑的看向許一凡。
“歷來都是皇后掌管后宮和內庫財政大權,你何時見過公主掌管內庫的?別說是公主了,就是太子妃都不一定可以,當今天子跟長公主的關系如何,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如果不是當年皇太后明言要懷亦公主掌管內庫,你以為內庫的權利會給一個已經出嫁的女人嗎?”
殷武點點頭。
對于懷亦公主掌管內庫的事情,朝廷當中不是沒有非議,可是,內庫財權是當年先帝同意,皇太后親自交給懷亦公主的,而在炎武帝登基之后,那時候皇太后還在世,她并沒有把內庫財權收回來,交給皇后的打算,她只是把自己手里的財權交給了皇后管理而已,至于懷亦公主手上的財權,卻始終沒有收回。
炎武帝登基的時候,懷亦公主雖然沒有明面上支持他,但是,暗地里肯定有幫助過的,只是,這些事情,知道就可以了,不可能付之于口的。
后來發生的玄武叛亂,當時炎武帝不在京城,如果懷亦公主站在了李建民這邊,那現在的皇位估計早就易主了,千萬不要小看了懷亦公主的能量。
當然了,也正是懷亦公主這種兩不相幫的態度,讓炎武帝對其很放心,當然,也很不放心。
這些年來,要求炎武帝把內庫財權收回來的諫言,不計其數,每次都被炎武帝忽略了,可是,自從四年前開始,類似的諫言就越來越多了,而且呈現越演越烈的情況,這本身就說明問題。
如果沒有炎武帝的默許,這些人會這么放肆下去嗎?
齊若兮當年去嘉州城,看似是去散心的,何嘗不是有別的想法,而這一次,她來到東海城,又何嘗不是在尋找破解這個問題的辦法呢。
“最是無情帝王家!”許一凡喃喃道。
“慎言!”殷武聞言之后,連忙說道。
“呵呵!”
許一凡笑了笑,不以為意。
許一凡這句話說的沒錯,最是無情帝王家,炎武帝和懷亦公主的關系,十分的曖昧,當然,這種曖昧不是指男女之間的曖昧,而是政治上的曖昧,如果炎武帝真的相對懷亦公主下手,那懷亦公主的下場好不到哪里去,至于齊若兮,她的下場估計也好不到哪里去。
本來當年的玄武叛亂就是禁忌,現在,被人重新提起,當年,在叛亂當中,沒有任何作為的懷亦公主,如果在這個時候,站出來,那她肯定會成為眾矢之的的,只要是個稍微聰明點兒的人,都不會選擇在這個時候下場,既是不愿,更是不能,懷亦公主如此,宰相徐肱何嘗不是如此。
“那你知道這件事是誰指使的?”
殷武又問道,只是,問完之后,他就后悔了,這么明顯的事情,許一凡怎么可能看不出來。
果然,許一凡笑了笑,說道:“還能是誰,當然是我們那位從京城來的李嗣源李大世子咯。”
“那你打算怎么辦?我肯定是幫不了你的,至于殷大將軍會不會幫你,我不清楚,我已經把此事稟告上去了,不過,消息傳遞需要時間。”殷武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