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許一凡入獄開始到現在,刺史崔東海始終沒有露面,倒是齊若兮和徐詩芷來看望過許一凡一次,但是,也只有一次而已,之后就沒有再來了,想來,她們也有自己的顧慮。
在許一凡出事之后到現在,不良人也始終沒有出現,那天在許府的時候,不良人沒有人在場,唯獨在場的也只有護衛谷歌而已,但是,谷歌現在的身份,本身就是一個問題,說他是不良人,可他卻成為了許一凡的護衛,這在不良人的規矩當中,是沒有的,許一凡又不是天潢貴胄,就算許一凡是天潢貴胄,也不值得不良人如此對待。
直到方才,不良人出現了,他們出現之后,只有一個目的,就是帶走許一凡。
面對不良人這個要求,無論是殷武,還是常哲翰,亦或者是李嗣源,都是不愿意的,對于殷武來說,許一凡在他手里,才能確保殷元魁不會受到牽連,鎮海軍才不會受到牽連。
對于常哲翰來說,他是最沒有話語權的,雖然平時他跟殷武的關系不錯,可是,在官職上,殷武是他的上級,當然了,他不歸殷武管轄罷了,但是,一旦殷武真要做什么事兒,他也是攔不住的,連殷武他都攔不住,更何況是不良人呢?
至于李嗣源,他自然不想許一凡被不良人帶走了,雖然,他沒有功名和官職在身,可是,燕王之子這本身就意味著身份,以為著權勢,他的話,在某些時候,是可以代替燕王的,甚至在某些時候,他的話是可以代表皇家的,但是,這也僅僅只是能代表而已,在涉及到大是大非面前,他的話語權是沒有太大的。
之前,他可以站出來反對不良人要人這件事,可是,現在他自己就有嫌疑,如果他再一味的堅持,那就是別有用心了,這對于李嗣源來說,可不是什么好事兒。
當然了,如果出現在他們面前的,只是不良人校尉烏炆修的話,那自然不可能輕易放人的,可是,當黑袍人開口,并且拿出令牌的時候,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反對的余地了。
那是一塊看似很普通的腰牌,可是,在腰牌上清晰的刻著一個字,將!
不良人校尉說話的分量不夠,那一個不良將的分量怎么樣?
大炎王朝有五大將軍,不過,現在只剩下三個了,鎮國大將軍和鎮西大將軍,一個謀反被誅,一個兵敗戰死,而剩余的三大將軍,一個負責鎮守南夷,一個正在北方和北蠻隔城相望,最后的鎮海大將軍現在在京城,可以說,現在海洲話語權最大的是刺史,但是,不良將出現之后,他的話語權才是最大的。
不良將雖然很少插手具體的軍政,但是,他們的地位卻絲毫不比五大將軍低,在某些方面,他們的話語權甚至要超過這五大將軍的。
先斬后奏,皇權特許,這可不是說說那么簡單的。
因此,當這個不知道是三大不良將當中的哪一位,拿出那塊腰牌之后,在場的人沒有人敢反對,而許一凡就這樣被大搖大擺的帶走了。
臨走時,黑袍人丟下一句話:“十天之內,查清楚這件事,否則......”
后面的話對方沒有說,但是,其中意味著什么,在場的人都知道。
馬車一路行駛,穿過了大半個東海城,在一處黑氣森森,又寒氣凜然的建筑前停下。
這里是不良人的監牢,準確來說,是死牢,跟興安城的死牢沒什么區別,唯一的區別就是這里的死牢更大,更加的陰森恐怖罷了。
馬車停下之后,車簾被掀開,許一凡自覺的走出了車廂。
等到許一凡下車之后,他發現黑袍人并沒有下車,而離開黑甲兵監牢就不知所蹤的谷歌,這個時候再次出現了,跟著他出現的還有胥承業。
胥承業來了之后,看到許一凡,微微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然后,他就坐在車夫的位置,拿起馬鞭,駕駛著馬車離開了。
等到馬車走遠了,烏炆修這才看著許一凡說道:“走吧。”
許一凡抬起頭,看了看眼前這座大牢,瞇了瞇眼睛,然后,低下頭,邁步走入了這座有著地獄之稱的死牢。
天底下所有的監牢,幾乎都是一個樣子,昏暗、潮濕、陰森、恐怖......
許一凡在烏炆修的帶領下,來到了一間牢房,牢房不大,但是該有的東西都有,一張單人床鋪,床鋪上放著一套被褥,在牢房的中間,放著一張桌子,兩條凳子,桌子上放著一個茶壺,兩個茶碗,還有一盞油燈。
“條件簡陋,你暫時就待在這里。”
許一凡點點頭,沒有說話,徑直走進了牢房,而烏炆修沒有進來,只是站在門口,鎖上了牢門,轉過頭看了一眼谷歌,轉身就準備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