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等秋歌說完,許一凡就打斷了她的話,說道:“見與不見,其實沒有那么重要,不見是好事兒,見了面,我怕她會動搖,與其徒增煩惱,還不如就這樣好了。”
說到這,許一凡看向秋歌,反問道:“你說呢?”
秋歌無言以對,雖然秋歌平日里能言善辯,可是,每次在跟許一凡說這些事情的時候,她都會被許一凡說的啞口無言,盡管,她知道許一凡說的這些都是對的,可是,她心里還是不舒服,她總感覺許一凡這樣做,太過于無情了些。
見秋歌不說話,許一凡也不在說什么,而是說道:“我餓了,去準備早餐吧。”
“哦。”
秋歌深深地看了一眼許一凡,轉身離開了。
對于秋歌心中的那點兒想法,許一凡猜到了,但是,他卻沒有解釋什么,秋歌怎么認為,那是她的事情,許一凡不會去辯解什么,沒有必要,許一凡從來不在乎別人怎么看待自己,以前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以后估計也是這樣。
無情也好,多情也罷,很多時候除了徒增煩惱之外,并沒有多少實際的意義,人生短暫,有些事情,不用看的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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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唐青竹離開東海城的這天,在半個多月前,就離開東海城,去往長安的齊若兮她們,終于在這一天離開了海洲,進入了徐洲。
大雪封路,人員眾多,原本就難行的道路,更加的難行起來,雖然后來大雪停歇了,可是,化雪之后,使得原本還堅硬的官道,變得泥濘不堪起來,這使得這支隊伍的前行速度愈發的緩慢起來。
然而,不管道路如何的泥濘難行,他們每日的速度還是很快的,這主要還是來源于周圍的壓力。
海洲淪陷了,雖然他們經過的每一次地方,看似都和以前一樣,但是,仔細去觀察,就會發現還是有很多地方不一樣的。
在這段時間里,他們不敢輕易接觸遇到的人,也不敢去觸碰那些食物,雖然他們知道,不會有人敢在這個時候對齊若兮她們動手,但是,該有的謹慎和小心,還是要時刻保持的。
這支隊伍,從東海城出發到現在,氣氛都顯得格外的壓抑,不管是馬車上坐的那幾位,還是下面的管事和仆人,都感受到了一種巨大的威脅感和壓迫感。
一路西行,他們不敢有絲毫的放松,每個人就像是一支緊繃的弓弦一般,直到他們走出海洲,進入徐洲的時候,這支眼看著就要崩斷的弓弦,才驟然放松下來。
劫后余生!
這是所有人在走出徐洲之后的第一感覺,尤其是李嗣源和趙公公。
趙公公這次從京城來宣旨,本來是一件極好的差事,一路上好吃好喝的,又能看看一路上的風景,順便收些小禮物,無比的愜意,當然了,這種所謂的好吃好喝的,對于從小就在皇宮當差的他而言,其實算不上什么,而那些小禮物,在他看來,也沒什么大不了的,畢竟,什么樣的好東西,皇宮內沒有啊?
如果是一般的太監,此次出行,肯定是大張旗鼓,說不定會做出一些仗勢欺人的事情來,但是,趙公公沒有,一來,沒有必要,作為一個宦官,他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是皇帝賜予的,如果自己認不清自己的身份和地位,那就是找死,每年因為多嘴,或者不懂規矩,而被活活杖斃的太監,不凡幾多;
二來,一個太監,不管身前如何的權勢滔天,死了之后,其實是沒有什么可以留下的,人們常說的兒孫繞膝的事情,在他們這里是不可能實現的。
作為一個太監,一個下人,最應該謹記在心的就是規矩和分寸兩件事,一些小恩小惠,他可以收,就算被皇帝知道了,也不會說什么,但是,一些涉及到朝政的事情,是萬萬不能插手的,觸之既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