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法并沒有現身,也沒有去告訴少女這件事,在他看來,少女不知道是最好的選擇,畢竟,人只有有了希望,才能繼續活下去。
那一晚,在大雪紛飛當中,小和尚慧法親眼看著那個少女,牽著已經長大成為大駱駝的小駱駝,走出了村莊,緩緩東行。
等到少女徹底的消失在風雪當中之后,慧法也轉身離開,向西而去,他該回南陀山了,本來,在幾個月前,他就該回去的,現在已經晚了幾個月的時間,他必須的趕回南陀山了,不然,等待他的是嚴懲,哪怕他是佛子。
兩個萍水相逢的年輕男女,就這樣分道揚鑣,當他們再次相見的時候,一切都變得物是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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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因為打仗的緣故,全國各地的官道,都在中樞的一封旨意之下,再加上多名朝中大臣的大力推行下,展開了修繕工作。
很多已經荒廢很多年的驛站,也在元符十五年開始運轉起來。
當一個國家開始重視一件事的時候,那么,它的變化是有目共睹的,也是異常迅速的。
原本,年久失修的官道,在極短的時間里,在各個州郡的官老爺們的高度重視下,迅速修繕一新,許一凡他們走在官道上,可以明顯的感受到官道的變化,偶爾還能看到正在官道上忙碌的工人。
雖然是寒冬季節,可是,負責干活的人還是不少,許一凡他們一行人的出現,并沒有引起太大的騷動,他們只是抬起頭看了一眼這群人數不多也不少的隊伍,就繼續低頭干活兒。
對于大多數來說,做好眼前的事情,才是重中之重,至于其他的事情,都可以放在一邊。
許一凡他們的隊伍不算龐大,攜帶的行李也不算多,滿打滿算,二十余人,攜帶的東西,加起來也才三馬車而已,其中,許一凡的東西就占據一臉馬車。
他們每天的行進速度并不快,卻也不算慢,圣旨上只說讓許一凡于正月十六日出發,卻沒有要求他什么時候抵達康城,就康城到東海城的距離來算,如果單騎從東海城去往康城的話,最少也需要一兩個月的時間,這還是在晝夜兼程的情況下,而許一凡他們顯然不可能在這么快的時間里趕到。
不過,現在還是冬天,按照許一凡的預計,從東海城出發,抵達康城的時候,應該在四月份底左右,有可能會到五月初,那個時候,恰好是春末初夏的時候,而西域那邊,卻剛好是萬物復蘇的季節。
趕路永遠是枯燥的,在剛離開東海城的那段時間,夢傾城格外的跳脫,經常一個人騎馬跑前跑后,有時候,也會把許一凡帶上,陪著她一起去探究新鮮的事務。
其實,道路兩邊的事務都是差不多的,很多東西她都知道,而經過的城鎮,人們的生活規律也是大同小異的存在,看的久了,看的多了,自然而然的就感到厭煩了。
等到許一凡他們過了長安,進入靈州的時候,夢傾城每天問的做多的一句話,就是什么時候到康城啊。
時間已經從正月份來到了三月中旬,冬天已去,春天來臨,一路走來,隨處可見那些為了耕種而忙碌的人群,春天來了,萬物復蘇,又到了草長鶯飛的季節。
如果是在長安這樣的大都市,正是踏春郊游,以詩會友的好時機,然而,在這里,沒有詩詞歌賦,有的只有猶如螞蟻一般在忙碌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