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那個少年到底有什么跟我們不一樣的地方啊?”
“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道法自然,他就是那個一!”老人緩緩地給出了答案。
“哦。”
少年有些似懂非懂的撓撓頭,這句話,他自然是懂的,也明白意思,只是,他還是沒有想到這句話,跟那個少年有什么關系。
兩個人又是一陣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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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洲城雖然不是中原腹地,但是,這里卻異常的熱鬧,在靈洲,不但有儒家的黃土書院,還有佛門的靈寶寺,還有道教的靈隱觀,除此之外,在靈洲還有其他體系的建筑,總而言之,凡是在其他地方有的東西,這里基本都有。
不管是儒家的黃土書院,還是佛門的靈寶寺,亦或者是道教的靈隱觀,其存在的時間都很長,比大炎王朝的國祚還要長久,現如今,中原是在儒家的治理下,所以自然而然的,在靈洲,黃土書院就要熱鬧和繁華的多,而佛門的靈寶寺和道教的靈隱觀,就顯得有些凋零起來。
靈寶寺還好一點兒,這里畢竟是西方,靠近西域,雖然跟真正的西域,還相隔很長的距離,但是,靈寶寺的香火還算不錯。
在靈洲這邊,官府是不禁止寺廟存在的,百姓們燒香拜佛,他們也從不阻攔,但是,官府卻禁止佛門在這里傳教。
人嘛,活了一輩子,終究還是需要信點兒什么,有人信佛,有人信道,有人信鬼神,總而言之,這些人都是普通的百姓,而他們之所以去相信這些東西,無非就是尋找一個精神的寄托罷了。
至于說他們是如何虔誠的信徒,那倒是高看他們了,信,是一回事兒,當需要他們為了所信的東西,不顧一切還是很難的,雖然也有人會這么做,但是,這種人還是極少極少的,這一點兒,他們是跟西域人有著本質上的區別的。
相對于儒家的黃土書院和佛門的靈寶寺,道教的靈隱觀就顯得無比的冷清,不管是從其道觀的建筑面積,還是從去往道觀的人數和身份來看,靈隱觀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道觀而已。
其實,不止是靈洲城如此,在中原的很多地方,其實,都有道觀的存在,而這些道觀,要么是隱于市井巷弄之間,要么就是建立在深山老林當中,它們的存在,好像只是為了存在而存在而已。
自從道教最后一次扶持王朝覆滅之后,他們就極少出現,在這些大大小小的道觀當中,還是有一些道士存在的,大多數都是一些生活過不下去,又無牽無掛的人,選擇修道,至于他們的成就如何,那就不好說了,總而言之,道觀成為了他們走投無路的時候,唯一而且是無奈的選擇了。
靈隱觀的道觀并不在靈洲城內,而是在郊區的一座荒山上,說是荒山,其實也并非真的是一座荒山,除了在大山之巔建立了一座道觀之外,在山下還居住和生活著不少居民,而在山腰處,更是有無數被不知道多少道觀的道人,一點一點兒開辟出來的田地。
道觀建立的偏僻,香火自然好不到哪里去,前去燒香的人很少,而對此,道觀的歷代道人,都不怎么在乎,道觀的真人,除了每個月的初一十五,會下山給附近的村民免費看病,順便卜卦之外,也極少下山。
對于其他地方的人來說,靈隱觀怎么樣,不好說,也不清楚,但是,對于道觀附近的居民來說,靈隱觀是一個不錯的地方,因為他們可以在這里免費看病。
道觀的道士法術、修為怎么樣,他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是,那些道士看病救人,算命卜卦的本事,確實不一般,不敢說包治百病,但是,一般的頭疼腦熱打擺子,只要找到道觀的人,都可以治愈,至于說算命卜卦這件事,大家都是鄰居,雖然一個在山上,一個在山下,但是,彼此的那點兒事,也都是知根知底的,既然如此,那又談不上算的準不準一說了。
每個地方,都要每個地方的風土人情,而每個地方,都有每個地方的信仰,在道觀附近的居民眼中,靈隱觀算不上什么道觀,更像是一個不錯的鄰居。
每當附近百姓需要幫助的時候,只要找到道觀,他們都會幫忙,哪怕像一些婚喪嫁娶的紅白之事,他們也會幫忙,當然了,道觀對他們不錯,他們自然也投桃報李,在這個世道里,還是善良的人多一些。
每當逢年過節的時候,附近的百姓都會一起上山,給道觀里的真人們,送一些柴米油鹽醬醋茶之類的東西,這些東西不值什么錢,都是自家產的,送出去一些也不打緊,而且道觀的真人們也不多,前前后后加起來,也就十來人而已。
靈隱觀的真人們和附近的居民們,以一種十分和諧的方式生存著,不得不說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少年和老人,順著人群來到了這里,站在山腳下,看著眼前這座不算高,卻也不算矮的大山,老人是一臉的懷念,而少年則露出苦兮兮的表情,他現在看著這座大山,就不想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