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之豹見許一凡沉默不語,轉過頭看向寧致遠,恭聲問道:“寧先生,聽聞你師從荀老,可有良策?”
寧致遠雖然一直在白鹿書院,在官場和軍隊沒有什么名聲,但是,寧致遠的老師荀德華則不同,荀德華可是跟宰相徐肱一個輩分的人,當年荀德華在朝為官的時候,那也是一個風云人物,其為官如何,秦之豹不做評價,但是,荀德華的醫術,可是很有名的,尤其是他那八十一金針,可是赫赫有名的存在,而寧致遠作為他的大弟子,應該也學會一二了,所以秦之豹抱以希冀的目光看向寧致遠。
被秦之豹這么一問,寧致遠卻很為難,先生的八十一金針他學會了,這是沒錯的,治療一般的疑難雜癥,肯定是沒有問題的,可是,要說起瘟疫,寧致遠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他可以用八十一金針救治個別人,但是,對于現如今不知道感染了多少瘟疫的炎軍來說,治療好極個別的人,是沒有多大意義的。
寧致遠在秦之豹那希冀的眼神當中,緩緩地搖搖頭,說道:“都蔚大人,在下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唉......”
盡管知道是這個結果,秦之豹還是忍不住嘆息一聲,其實,他也沒有報多大的希望,只是隨口一問,荀德華的八十一金針雖然很厲害,但是,在軍隊當中的軍醫,他們的技術也不俗,那么多軍醫在一起都沒有商量出更好的辦法,更何況是寧致遠呢。
想到最后,秦之豹把目光投向姜三甲。
雖然許一凡這一隊人當中,許一凡是領頭人,但是,要說深藏不露的,還是這個姜三甲,他的身手如何,修為如何,秦之豹不得而知,但是,能夠把白蓮寺主持法海治的服服帖帖,就很能說明問題,而且姜三甲的年齡也不小了,怎么看,都應該有幾把刷子的。
只是,不等秦之豹開口,姜三甲就直接說道:“別問我,這方面我不懂,也不會,就是個門外漢。”
聞聽此言,秦之豹好不失望,但是,他還是不死心的問道:“姜老真的沒有一點兒辦法嗎?”
姜三甲懶得廢話,直接搖搖頭。
看到姜三甲這個樣子,秦之豹又是一聲嘆息,不再多問什么了。
秦之豹也看出來了,在許一凡這群人當中,除了許一凡、寧致遠和夢傾城之外,其余的人其實對炎軍的死活,根本不太關心,寧致遠是讀書人,關心炎軍那是肯定的,而夢傾城之所以關心,也是因為許一凡是她的小師弟,小師弟關心她才關心的,剩下的谷歌等人,跟夢傾城是差不多的想法。
至于說姜三甲、法海、古沫汐這幾個人,雖然他們都是修行者,但是,除了看不清深淺的姜三甲之外,剩下的兩個人都是大炎王朝的敵人,他們不在這個時候落井下石就不錯了,還指望他們出手救人,想都別想。
寧致遠沒有辦法,而夢傾城他們只是粗鄙的武夫,雖然境界高,但是,在瘟疫面前,再高的境界也是沒用的,這讓秦之豹到最后,不得不把目光投向許一凡。
雖然之前沒有見過許一凡,但是,有關許一凡的事情,他還是知道很多的,尤其是在這次西征戰役打響之后,許一凡這個名字經常出現在他們這些中高級將領耳邊,畢竟,箭矢也好,重甲也罷,亦或者是炎刀,都讓那些將士們喜歡的不得了。
盡管,他知道許一凡的身份敏感和特殊,但是,能夠被炎武帝欽點為西征軍參軍的人,肯定是有兩把刷子的,他希望在這個少年身上看到希望,也希望這個少年能給西征軍帶來的奇跡,哪怕他知道,這個希望和奇跡是不可能出現的,或者說是微乎其微的,但是,他還是希冀著。
瘟疫、逃兵、戰爭,這三個因素加起來,秦之豹的內心是擔憂的,他擔心他們這三十萬將士,會走上他父親的老路,將士們辛辛苦苦,拼死拼活打下來的疆土,別倒是疆土沒有守住,他們這些人也要死在這里。
死,秦之豹不怕,作為將士,馬革裹尸是他們的宿命,可是,這種憋屈的死法,是他不愿意看到的,也是西征軍全體將士不愿意看到的,他們寧愿戰死沙場,也不愿意窩窩囊囊的死在病床上,而且還是以那種無比凄慘的方式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