犧牲一小部分的人,來保全絕大多數人的利益,這筆買賣怎么看都很劃算!
當然了,如果真的可以不用殺人,就可以救治所有人,那自然是最好的,而現在,他們要的就是這個辦法。
爭吵、指責還在繼續,只是,隨著許一凡的沉默,這種聲音越來越小,所有人都看著這個少年,看他怎么選擇。
都是千年的老狐貍了,或許,在許一凡沒來之前,他們不重視,看輕了這個少年,但是,就這兩夜一天,許一凡做的那些事兒,他們就看的出來,許一凡絕對不是泛泛之輩,這個少年的心智、城府、心機、手腕,都不遜色他們。
蠢貨可能上位,但是,絕對待不長久的,在場的人又有幾個是蠢貨呢?
漸漸地,房間內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看著許一凡,想看看他怎么說,或者說,他怎么選擇,而這也決定了,許一凡接下來在軍中的處境。
等到沒有人再說話了,許一凡這才睜開眼睛,目光在所有人的臉上一一掃過,然后,開口說話了。
“我知道諸位是什么意思,覺得我是陛下欽點的參將,是皇帝的人,如果你們這么想,那就錯了。”
許一凡的話很直白,甚至可以說無比的露骨,饒是這些五大三粗的武將,一時之間也被許一凡的話給弄得不知道該怎么接話了。
“許參將,你是陛下欽點的人,這沒什么好說的,畢竟,你是懷揣圣旨的人,你說什么都對。”有人開口說話了。
許一凡看了這個人一眼,是一個雜號將軍,好像姓梅,至于叫什么,許一凡一時半會兒沒有想起來,但是,許一凡知道,他是地方派的代表之一,是去年才進入西征軍的。
那時候,殷元魁他們已經連下六國了,大功勞肯定沒有他的份兒,這段時間,他雖然也有一些功勞,但是,都是不痛不癢的功勞,沒什么可說的。
軍功沒有撈到多少,卻碰上了瘟疫,這下好了,軍功不大,罪責卻不小,這段時間,逃跑的逃兵當中,有很大一部分,都是率屬于地方軍的,而許一凡昨天可是殺了不少逃兵的,這其中的恩怨,可想而知。
在場的這些軍中大佬他不敢得罪,但是,許一凡這個外來者,簡直就是軟柿子,他怎么可能不揉捏一番呢?
“呵呵!”
聽到對方這么說,許一凡直接笑了,一邊笑一邊搖頭,說道:“如果梅將軍真的要這么想的話,我無話可說。”
說完,許一凡也不去看梅將軍那難看的臉色,繼續說道:“我的事情,在場的人應該都很清楚,在成為參將之前,我就是一個商人,接到這份圣旨的時候,我人還在東海城,那個時候,海洲已經淪陷了,我完全可以不來的。”
此話一出,所有人的臉色都微微一變,紛紛下意識的看向殷元魁,只是,殷元魁沒有什么表情變化。
在西征軍當中,有兩個禁忌,一個是海洲淪陷,鎮海軍叛變這件事,另外一件事,就是秦嘉涆西征兵敗的事情。
前者自然不用多說,殷元魁是西征軍的最高統帥,海洲的淪陷和鎮海軍的叛變,就是殷元魁履歷上的污點,能不提最好別提,不然......
后者更不用多說了,他們現在在西北作戰,很多事情都需要仰仗西北這邊人的協助,沒有他們的協助,他們別說打勝仗了,就是打仗都是問題。
他們也知道,許一凡說的沒錯,海洲淪陷之后,它就成為了無法之地,許一凡待在東海城內,確實可以不接圣旨,也沒人能把他怎么樣,就算要怎么樣,那也是等海洲被收復之后的事情了。
“但是,我還是來了,雖然我是個孤兒,可是,我比較是大炎人,既然是大炎人,肯定要做點兒什么。”許一凡繼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