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報復心是很強的,更何況是這種摻雜著國仇家恨的女人們,許一凡這完全是把他們的性命交給了這些女人來處置,他們豈能不害怕。
在安排完之后,這些人感到了恐懼,開始跪地求饒,然而,許一凡根本沒有理會他們,轉身就走。
在場的人心情都很復雜,不管是三萬的將士,還是兩萬的徭役,亦或者是五千的醫療隊,還是那數不勝數的傷兵,對于這個新來的參將,感覺都很復雜。
敬畏有之,憎恨有之,怨念有之,感激有之,佩服有之,可是,要說真正的感覺是什么,他們自己也說不清楚,只是覺得這個年輕的將領,比他們見到的任何一個將領都不一樣。
這段小插曲很快平息了,一切都恢復如常,但是,改變還是有的,而且很多。
之前還滿腹牢騷,怨念頗深的五萬人,在經過這件事之后,已經顧不得休息,開始抓緊時間干活兒,盡管他們也不知道,建造這個工棚到底有什么用,可是,他們還是選擇去做了,而且比之前做的更好,更認真。
看著那些躺在工棚病床上的袍澤,看著他們那猙獰不堪的傷口,耳邊響起他們那一聲聲痛苦的哀嚎,心里都被觸動著,當兵的才知道當兵的苦,正因為感同身受,他們才能真正的理解這些傷兵。
臨時醫院,搭建了一個很大的鍋爐房,成堆成堆的木柴被送到這里,被丟進灶爐里,一缸又一缸的清水,源源不斷的送來,成批成批的藥材,前赴后繼的送到了這里。
軍醫負責治療傷兵,女人負責照顧傷兵,伙夫負責燒水做飯,那五萬人負責繼續建造工棚,每個人都在忙碌著,每個人都在做著自己該做的事情,他們做這些到底是為了什么,沒有幾個人心里清楚,但是,他們一點兒,他們現在做的這一切,都是有意義的。
他們這么做,可以少死很多人,可以挽救不少袍澤的性命,同時,也挽救了自己的性命,其實,他們都有一個目標,那就是活著。
是的,多么簡單樸素的目標,活著,對于很多生活在太平盛世的人來說,那是多么可笑的東西,然而,對于這群在刀尖上舔血,過了今天沒有明天,說不定什么就死了的人來說,活著本身就是一種奢望。
傷兵們,想活著回到家鄉,回到父母妻兒身邊,將士們想活著走下沙場,死囚們想活著回到中原,俘虜們想活著離開這里,哪怕活的像條狗,那也必須活下去。
臨時醫院已經初具規模了,之前被隨意安排在傷兵營的傷兵,根據受傷情況輕重,被分別安排在不同的區域,身邊都有專門的人負責,傷兵不少,足足有上萬人,五千的醫療隊不可能一對一的照顧,根據許一凡的安排,一個人負責三個人,如果人不夠,就繼續從俘虜營還有徭役當中挑選。
因為藥材欠缺的緣故,很多傷兵的處理,都無比的粗糙,但是,在許一凡帶來的五十名大夫的加入下,很多傷兵的傷口,都進行了重新的清理和處理。
過程很殘忍,也很痛苦,但是,卻可以讓活下去的概率大很多。
臨時醫院大致被分為了兩部分,一部分是傷兵部,另一部分則是專門給感染者建立的工棚。
兩者距離差不多有一公里,在處理并且安排好傷兵之后,許一凡就來到了感染部,率先被帶過來的,都是那些感染較輕的感染者。
單獨隔離,每個工棚相隔一米,清洗全身,檢查傷口,查看癥狀,服用湯藥,以防御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