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下意識的,所有人,包括殷元魁,都沒有去搶占許一凡的位置,那個身著白袍的少年,成為了所有人的中心和重心。
人已經到齊,戰鼓聲戛然而止,所有人都看著這個拄刀而立的少年,等待著什么,可是,他們究竟在等待著什么呢?
沒有人知道,也沒有人說的清楚。
等了差不多一盞茶的工夫,許一凡終于有了動作,他站直身體,看著面前的大軍,沉聲喊道:“炎軍威武!”
“將軍威武!”
“炎軍威武!”
“皇帝威武!”
“炎軍威武!”
“萬歲,萬歲,萬萬歲!”
許一凡的聲音并不大,單單從他的聲音,就可以判斷出,這個人的年紀不大,聲音也很稚嫩,但是,當他喊出那一聲將軍威武之后,所有人,包括點將臺上的這些將領,都下意識的跟著喊將軍威武。
什么叫氣勢如虹,什么叫兵峰勢不可擋,眼前就是,僅僅是一個口號,就無比的振奮人心。
個人相對于一個群體而言,他們是滄海一粟,不值一提的存在,可是,當一個個個人匯集在一起的時候,他們就是一個群體,當一個群體的咆哮響起的時候,哪怕是道祖佛陀也要禮讓三分。
響亮的口號喊完之后,許一凡開口了。
“今日擂鼓聚將,可能很多人都很疑惑,把你們聚集起來做什么,那我告訴你們,我只說一件事,也只做一件事。”
沒人說話,二十多萬人全都把目光集中在許一凡身上,靜等下文。
“這件事,你們都知道,可能也有不知道的,但是,不管你們知道不知道,我今天就告訴你們,西征軍出現了瘟疫!”
“嘩......”
此話一出,校武場一片嘩然,而殷元魁等人的臉色,也是猛地一變,童真聞言,就要上前出言反駁,但是,被殷元魁一個眼神給制止了。
西征軍爆發了瘟疫,這已經不是什么秘密了,如果說之前還是秘密的話,那么,在許一凡進入康城之后,這個秘密就不再是秘密了,更何況,這段時間,在西域聯軍前來攻城之后,在短暫的攻城之后,雙方選擇了對峙,而對峙的時候,對方就在散播這個消息,也時不時的讓人來喊話,以此來動搖軍心。
知道這件事的是絕大多數人,不知道這件事的,是極少數人,不管他們知道,還是不知道,其實都是相信它是真的,每個人都很不安,都很惶恐,只是,這種不安和惶恐的情緒,都被將領們壓制下去了,埋藏在心底。
不管是高層將領,還是中低層將領,都沒人敢把這件事堂而皇之的公布于眾,因為他們擔心,他們害怕,擔心軍心不穩,害怕兵變,可是,今天,許一凡卻直白無誤的告訴了整個西征軍,瘟疫確實有。
不管多大的事情,多么危難的局面,都很難讓二十多萬人嘩然,可是,許一凡輕飄飄的一句話,做到了,不但做到了,而且效果還很大。
嘩然和騷動產生了,但是,很快就消失不見了,因為他們知道,既然有人把這件事說出來了,那么肯定已經有了結果,所有人都盯著許一凡,等待這個結果的出現。
許一凡環顧一周,其實,從他這個位置,很難看清楚所有人的表情,但是,不用看,他也知道,那種不安、惶恐的情緒,已經上升到了極致,如果解決不好,那軍心潰散,是鐵板釘釘的事情,而這也是童真等人臉色難看的原因所在。
“很遺憾的告訴你們,這場瘟疫,死了很多人,這些人沒有死在沙場上,卻死在了瘟疫上,這些人是你們的袍澤,他們可能是你們的父親,長輩,也可能是你們的兄弟,也可能是你們的晚輩,他們死了,確確實實的死了,那么死了多少人呢?”
“很多很多,兩萬八千四百二十七人!”
“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