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燕王抵達京城,其年事已高,自當在京城頤養天年。”
“朕的皇叔,年歲不高啊,頤養天年,如何早了些?”炎武帝有些為難的說道。
“不早,按照祖制,當如此,也該如此,于情于理,與國與法,燕王都到了頤養天年的時候。”
炎武帝沉默了,緊蹙著眉頭,似乎沒有被徐肱說服。
在沉默了一會兒之后,炎武帝并沒有做出決定,而是問道:“若他不來京城,又該如何?”
“削藩!”徐肱緩緩地吐出兩個字。
“現如今,正是用人之際,削藩是不是不合適啊,畢竟,他是朕的皇叔啊。”炎武帝又皺著眉頭說道。
“正因為是用人之際,削藩更是勢在必行,藩王的屬兵太多,這不符合祖制啊,陛下!”徐肱再次拱手道。
炎武帝在沉吟片刻,緊蹙的眉頭緩緩舒展開來,看著徐肱,點點頭,說道:“徐愛卿言之有理,不愧是朕的肱股之臣啊。”
“臣愧不敢當!”
“呵呵......”
炎武帝笑了笑,沒有說什么,而是又拿出一份奏折,讓太監遞給徐肱。
“看看這份奏折,說說你的想法。”
徐肱起身接過奏折,再次坐下之后,翻閱起來,相對于殷元魁的奏折,這份奏折的文字就多了很多,足足幾十頁,而這厚厚的奏折當中,通篇只提到了一個人,許一凡,奏折當中的內容,都是許一凡從過了玉門關之后,一路的所作所為,事無巨細,全都賦予紙上。
過了大概一炷香的時間,徐肱才看完這份奏折,然后,抬起頭,看向炎武帝,開口道:“陛下,這......”
“此子如何?”炎武帝不等徐肱說完,直接問道。
“很好,此子乃國之棟梁,當用,且重用之!”
說完這句話,徐肱發現炎武帝那始終沒有什么表情的臉,明顯多了一份笑意,可是,徐肱卻在猶豫一番之后,開口道:“只是,此子身份不明,身世不明,還需慎用!”
炎武帝沒有說話,臉上的笑意漸漸斂去,也不說話,就那么看著徐肱,而徐肱也看著炎武帝。
在一番沉默的對視之后,徐肱率先開口道:“陛下,請三思!”
炎武帝卻不在去看徐肱,而是低下頭,淡淡的說道:“朕會考慮的,下去吧。”
“陛下......”
“下去吧。”
徐肱還想說些什么,可是,在看到炎武帝這個態度之后,徐肱只好起身告退,臨走時,他看了一眼低頭批閱奏章的炎武帝,眼神晦暗,輕輕地嘆息一聲,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
在徐肱離開之后,炎武帝丟下手里的奏折,抬起頭,看向門口,眼神也變得晦暗不明起來。
良久之后,炎武帝才喃喃道:“你也要反對朕嗎?”
殿內只有炎武帝和一個太監,炎武帝口中的你,不知道是指宰相徐肱,還是另有他人,真實的答案,可能只有炎武帝自己心里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