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流成河,過去或許是一個形容詞,可是,在這里,卻成為了現實,鮮血真的匯集成河了。
西征軍損失慘重,西域聯軍比西征軍的損失還要慘重,他們死傷的人數,是西征軍的一倍不止,戰死的大將,更是多達十余人,但是,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申屠侯還是沒有停止攻城,反而繼續加大了攻城力度,在十五號那天,申屠侯甚至親自披甲上陣,親自帶頭沖鋒登城,雖然很快被打下城頭,可是,申屠侯的這個操作,卻極大的鼓舞了西域聯軍的士氣。
蟻軍已經不見了,現在戰死的都是西域聯軍的正規部隊。
康城的第一道城墻,還守得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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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號晚上。
元帥府。
一場中高層將領的會議就此展開,而會議的主要議題,就是現如今,要不要把鎮守第一道城墻的將士撤下來。
就目前而言,康城的第一道城墻,其實已經失去了繼續防守的價值了,城墻破損的地方太多了,大部分的墻垛都已經被破壞殆盡,而墻體也是千瘡百孔,搖搖欲墜。
這幾日,申屠侯除了在正面進攻康城之外,他還派遣了大量的將士,依靠攻城作業車的掩護,開始挖掘城墻,雖然,這種工作做起來,費時費力,而且效果不明顯,但是,其造成的危害力,是不容忽視的。
之前,很多將領,以為西域聯軍攻打康城,只是想收復丟失的疆域而已,應該不會發動毀滅性的進攻,最開始的時候,申屠侯等人可能是這樣想的,但是,從最近對方的一系列舉措來說,對方似乎放棄收復完整的康城了,他們開始不惜代價的攻城。
建造一座城池的城墻很難,而毀壞一道城墻也很難,但是,再難也有被摧毀的那一天,雖然,這個時代沒有飛機大炮,可是,卻有投石車,攻城槌這樣的器械,在持續不斷的轟擊之下,康城的這座城墻,已經岌岌可危了。
按照眾將領的預計,再有三天,最多三天,第一道城墻就要失守,要么對方從正面沖上去,要么就是墻體倒塌灑進來,與其這樣的死守,還不如撤下來,打巷戰為好。
“大元帥,我們什么時候撤下來啊,將士們快頂不住了。”失去了左耳,還有左手三根手指的童真,率先開口問道。
童真一開口,所有人都看向殷元魁。
然而,殷元魁沒有立即回答童真的問題,而是轉過頭,看向湯芮,問道:“第二道城墻修筑完了沒有?”
隨著殷元魁的話,所有人又把目光投向湯芮,可是,湯芮卻搖搖頭,說道:“修筑完成與否,我說了不算,要問許參將了。”
于是,眾人又把目光投向坐在角落,從始至終都一言不發的許一凡身上。
眾將領對許一凡的態度很復雜,說他沒做事兒吧,他卻做了很多事兒,之前的臨時醫院,還有各種基建設備,包括現如今他們用的箭矢,都是許一凡弄出來的,可是,要說他做事兒吧,他也沒做什么大事兒,每天除了去城頭觀戰,就是待在工地,或者待在自己房間里,既沒有上陣殺敵,更沒有提出什么建設性的意見,好像他就是來看戲的。
但是,不管怎么說,許一凡確實做了很多事兒,這些事兒初看并不起眼,但是,到了關鍵的時刻,這些‘小’事兒就凸顯出它的作用來了。
比如說升降機,雖然是很簡陋,并且純粹依靠人力的機器,可是,它卻在給城頭運送兵員,還有各種軍備補給的時候,起到了很關鍵的作用,當然了,升降機主要還是用在了修筑第二道城墻上面。
說起第二道城墻,眾人又看不懂了。
相對于傳統的城墻,第二道城墻修筑的不倫不類的,從正面看,跟第一道城墻沒有什么區別,可是,如果繞到后面看,就會發現,在城墻的后面,有一個坡度很緩的斜坡,眾人始終不明白這道斜坡有什么用,不但這些將領們不知道,很多工匠也不清楚。
除了斜坡之外,在城墻的側后方,還有兩個高出城墻的塔樓,塔樓建造的時候粗糙,最多只能容許兩到三個人待在里面,其作用是什么,眾人看不懂。
最讓眾人看不懂的是,在城墻的正中間,建立了一個很大的塔吊,是的沒錯,就是塔吊,這塔吊是用鐵打造而成的,光把這些鐵疙瘩運送上去,就足足動用了數萬人,這個塔吊到底有什么用,也沒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