擅自把死囚帶出來,這本身就是大罪,如果這些死囚在逃脫一二,那作為親手操辦這件事的封智鑫,肯定是要承擔罪責的,當然了,首當其沖的還是許一凡這個領頭人。
“封大人,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封智鑫看著許一凡,強忍著沒有翻白眼,心說:你是皇帝欽點的參將,又有不良人給你撐腰,你當然不怕了,可是,我要啥沒啥,沒人給我撐腰啊,你不怕,我怕啊。
似乎是看出了封智鑫在想什么,許一凡卻笑了笑,伸出手,拍了拍封智鑫的肩膀,說道:“封大人,把你的心放在肚子里,盡管放心,我保證這些人,沒有一個人跑得掉的。”
“若如此,自然最好不過了!”封智鑫訕訕的說道。
許一凡也沒有在解釋什么,因為殷元魁一眾將領已經過來了。
殷元魁走上前,先是跟封智鑫寒暄了幾句,其實,殷元魁和封智鑫并不熟,只是,殷元魁是統領西征軍的統帥,來到西北之后,自然要跟封智鑫這個一洲刺史打交道的,一來二去也就熟悉了,只是,兩個人見面的次數很少,大多數都是通過手下人,彼此聯系的。
在寒暄一番之后,殷元魁這才得知,早在十余天前之前,也就是西域聯軍開始攻城的第二天,封智鑫就接到了許一凡、朝廷,還有不良人三方的命令,讓他在最短的時間里,把西、涼、沙,三洲之地的死囚,全部集結起來,送往康城。
如果只是許一凡的命令,封智鑫可以選擇無視,可是,還有朝廷的旨意和不良人的命令,封智鑫知道茲事體大,不敢怠慢,在短短數日的時間內,他就聚集了一萬多的囚犯,而眼前這八千囚犯,全都是死囚。
越是貧瘠的地方,越是混亂的地方,鋌而走險的人就越多,而這些人往往犯下的罪過,都是死罪,三洲之地,才聚集了八千死囚,其實不算多,而之所以不算多,是因為砍了一部分人的腦袋。
知道了這件事之后,殷元魁深深地看了許一凡一眼,眼睛微微瞇了瞇。
封智鑫接到的許一凡的命令,這肯定是真的,而不良人的命令,肯定也是真的,因為許一凡是不良人提司,他有直接動用不良人的權利,至于朝廷的旨意嘛,殷元魁猜測,可能跟慕容濉有關。
“許參將,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兒啊?”殷元魁看著許一凡問道。
許一凡看著殷元魁,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反問道:“大帥,你覺得康城守得住嗎?”
殷元魁聞言,頓時一愣,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頭。
只是,不等殷元魁說話,許一凡就直接開口說道:“其實,守不住,就算守住了,這里也會變成一座空城,這一點兒,大帥心里是清楚的。”
“既然你明白,為何還要如此?”殷元魁反問道。
“守不守得住,其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想不想守,愿不愿意守的問題。”
殷元魁看著許一凡,微皺的眉頭變得緊蹙起來。
“我知道你們想守,也愿意守,可是,為了更大的利益,不得不思考撤兵的事情,你們怎么想的,我不去管,但是,我肯定是要守在這里的。”
“你拿什么守?就靠這些人?”殷元魁開口問道。
許一凡轉過頭,看著殷元魁,表情無比嚴肅的點點頭,說道:“是的,就靠他們。”
“呵呵......癡人說夢。”殷元魁還沒有說話,童真開口了。
三千軍隊死囚,八千俘虜兵,還有兩萬蟻軍,最多再加上現在的這八千死囚,滿打滿算,也就四萬人,看似很多,可是,他們要面對的是西域四十多萬的軍隊,別說正面作戰了,就是這些人,一人一泡尿,都能淹死他們,守?拿什么守?
要知道,眼前這些人的素質和作戰能力,根本無法跟正規軍媲美的,說他們是一群烏合之眾也不為過,別說三天了,估計一天都守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