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某敬諸位,請滿飲此杯,你們是英雄,是許某的英雄,也是炮灰營的英雄,更是大炎的英雄,請!”
許一凡說完這句話之后,直接仰頭喝完了這碗酒,然后,重重把酒碗砸在了地上,粗糙的大瓷碗瞬間四分五裂,而八百敢死隊的隊員,紛紛喝下了這碗酒,也紛紛砸碎了酒碗。
該說的話已經說完了,酒也喝過了,許一凡最后對著眾人,重重的敬了一個軍禮,這是許一凡來到這個世界之后,第一次敬軍禮。
“請你們去死!”
“將軍保重!”
八百人齊刷刷的抱拳,然后,在鞏浩浩的帶領下,轉身離開。
今晚是個好天氣,烏云密布,沒有月亮,整個天地,漆黑一片,這八百人就像八百只幽靈一般,順著城頭放下去的繩子,一路下滑,走下城墻,然后,迅速的消失在黑夜當中。
在行動開始的時候,許一凡下令熄滅了城頭上所有的火把,原本就漆黑一片的夜晚,愈發的黑暗起來,許一凡站在城頭上,看著那一個個年輕的身影,無聲無息的消失在眼前。
鞏浩浩是最后一個下去的,他臨走前,有些猶豫,許一凡以為他不想去了,就笑著問道:“是不是不想去了?”
鞏浩浩連忙搖搖頭,說道:“不是的將軍。”
“那是......”
鞏浩浩沒有說話,而是從懷里掏出一塊疊放的整整齊齊的手帕,遞給許一凡,笑著說道:“我知道將軍在東海城是很了不起的大人物,這是秀秀送給我的手帕,我想請將軍日后幫我交給她。”
隨著手帕一起遞過來的,還有一個錢袋子,袋子里裝的是一沓銀票,許一凡打開看了一眼,發現銀票不少,就抬起頭,看向鞏浩浩。
“這是我這么多年積攢下來的錢,本來是想幫秀秀贖身的,我是沒機會了,希望將軍能幫我替她贖身,如果可以的話,再給她找個好人家,畢竟,青樓不是什么好的歸宿。”
許一凡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把手帕和錢袋子放在一起,貼身收好。
看到許一凡這個動作之后,鞏浩浩笑了,笑的很純正,也很燦爛,然后,說了一句將軍保重,就順著繩子滑了下去,轉眼就消失在黑夜當中。
在鞏浩浩等人離開之后,繩子迅速被收了上來,而許一凡還站在原地,朱炎四個人站在許一凡的身邊,看著什么都看不到的黑夜,朱炎開口了。
“將軍,他們能行嗎?”
許一凡轉過頭,瞥了一眼朱炎,沒有說話。
“將軍,若他們真的投敵了,怎么辦?”韓寬問道。
許一凡這次都沒有回頭,只是淡淡的說道:“本將相信他們。”
話雖如此,可是,真正遇到致命的威脅的時候,誰能保證這些不算軍人的軍人,他們不會投降的,畢竟,在生死之間,很難抉擇,螻蟻尚且貪生,更何況是人呢。
只是,他們在看到許一凡那緊繃的俏臉的時候,都沒有再說什么,人已經放出去了,不可能再收回來了,是戰死還是投降,那就看他們自己的選擇了,誰也左右不了,至于這次偷襲,能否成功,那也要看天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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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無月也無風,溫度不低,反而很高,天干物燥,正是殺人放火的好時候。
鞏浩浩在離開城頭之后,迅速把麾下的八百人召集起來,進行了一番點名,八百人,一個不多,一個不少,沒有人趁著夜色逃跑,這讓鞏浩浩很滿意。
在點名完畢之后,鞏浩浩轉過頭,最后看了一眼漆黑一片的城頭,然后,轉過頭,看向眾人說道:“我知道你們害怕,娘的,勞資也害怕,但是,既然參了軍,穿了這身軍衣,那就得有個當兵的樣子,回去是不可能了,我們只能去死了,雖然將軍臨行前,告訴我們,我們可以投降,但是,在我這里,可沒有投降一說,咱們炮灰營只有戰死的,絕對沒有投降的,誰要是敢投降,老子臨死也要宰了他,聽明白沒有。”
“嘿,小鞏,沒看出來啊,你年齡不大,官架子不小啊,還沒有升官呢,就開始擺官威了。”黑暗中,有人調侃道。
“就是啊,官威比將軍還大咧。”又有人了附和道。
“咋滴,小鞏,你這是想當將軍啊。”
“哈哈......”
又是一陣調侃,原本沉重的氣氛,瞬間活躍不少,也輕松不少。
在調侃過后,眾人開始行動起來。
漆黑的夜,給了他們最好的掩護,八百人分出了若干小隊,呈現一個扇形朝著敵軍大營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