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步!
三步!
男人不是別人,正是許一凡,他被茅一山和覺有情攙扶著,艱難的邁動著腳步,緩緩的走上城頭。
許一凡在走上城頭之后,看了一眼童真,微微點了點頭,然后,就把目光投向那面灰色的戰旗,微微停頓了片刻,就繼續超前走去。
在快靠近城頭的時候,男人突然站定,深呼吸一口氣,然后推開了身邊的兩人,身體踉蹌了一下,茅一山和覺有情見狀,就要上前去攙扶,卻被他用凌厲的眼神給制止了。
看似即將倒下的許一凡,卻硬生生依靠著超強的意志力,穩住了身形,他原本佝僂的身體,緩緩挺直,然后,一步步超前走去,與其說他在走,不如說他在挪動。
許一凡每一步走的都很慢,步距也很小,走的搖搖晃晃,卻異常的堅定,很多人看到這一幕,都不約而同紅了眼睛,嘴唇蠕動,想要說些什么,卻始終說不出什么來。
常言道,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后面還有一句,只是未到傷心時,此時此刻,在這群面對死亡,都未曾流過淚的將士們,在這一刻,淚如雨下,無聲且無息。
早已不復之前潔白的白色鎧甲,在火光的照耀下,卻顯得異常的明亮。
當許一凡花費了很大的力氣,倔強的走到了城墻邊,居高臨下的出現在城頭上的時候,距離城墻不過數百米的敵軍內部出現了騷動。
幾乎是同一時刻,敵我雙方的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在這個白袍小將身上。
許一凡走到城墻邊,目光冷漠的看向敵軍,然后,他緩緩地拔出了腰間的佩刀,高高舉起,聲音低沉而沙啞的喊道:“炎軍威武!”
寂靜無聲的城墻上,隨著許一凡這一道聲音的響起,頓時爆發出高亢的怒吼。
“將軍威武!”
不知道什么時候,早已經沒有什么戰斗能力,全靠一口氣硬撐著的童真,默默地走到身邊,站在其身側,四個萬夫長僅剩下的羅老二,也出現在許一凡身側,而在其身側,還有聞訊趕來的西征軍的各大中高層將領,都紛紛出現在許一凡的身側,以許一凡為首,嘶吼出炎軍自成立以來,就存在的口號!
“炎軍威武!”
“皇帝威武!”
“炎軍威武!”
“萬歲,萬歲,萬萬歲!”
越來越多的將士,緊握著手中的刀劍,出現在殘破不堪的城頭上,歇斯底里的嘶吼著。
“戰!”
“戰!戰!戰!”
僅僅萬人的隊伍,卻爆發出了數萬人,甚至數十萬人的怒吼,這把對面的敵軍,嚇的不由自主的開始后退。
距離城頭不過五百米的地方,停著一輛房樓,敵軍大將申屠侯,站在房樓的頂層,他瞇著眼睛,和許一凡對視著。
“取我弓箭來!”申屠侯在沉默良久之后,突然吼道!
兩名士卒抬著一把大弓,來到申屠侯的身邊,申屠侯看也沒看,一把拿過大弓,抓起一根箭矢,直接彎弓搭箭,箭尖直指城頭上的許一凡,表情猙獰而扭曲。
“砰!”
拉弓如滿月,當弓弦被拉到極致的時候,他松開了手里的箭矢。
“咻!”
箭矢猶如出膛的子彈一般,筆直的朝許一凡疾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