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人全城找駱駝的事情,不但那些負責此事的士卒知道了,就連殷元魁他們這些將領也都知道了,知道之后,阻攔倒是沒有阻攔,只是又拿這件事,打趣了許一凡好幾次。
每次,許一凡被打趣之后,他都拿這件事去打趣覺有情,而覺有情卻不覺得有什么,在她看來,小駱駝比她本人要重要很多了。
“小風鈴對你真的那么重要嗎?”許一凡隨口問道。
覺有情想也沒想的說道:“重要,很重要,非常重要!”
“它怎么重要了?”許一凡好奇的問道。
“它是我娘親留給我,唯一的東西了。”覺有情有些傷感的說道。
“哦?說說看。”
小駱駝有一個名字,叫風鈴,不過,因為它太小了,就叫小風鈴,而小駱駝的媽媽也叫風鈴,小駱駝的媽媽是在很早的時候,其還是一個小駱駝的時候,覺有情娘親給她帶回來,送給她的生日禮物,也是在那一年,她爹娘就離開了家,去朝圣,從此一去不回。
大風鈴從一只小駱駝慢慢成長為大駱駝,最后又成為老駱駝,最終病死了,而覺有情也從一個小女孩,長成了一個大女孩,駱駝脖子上的風鈴還在,可爹娘卻不在了。
大駱駝生了一只小駱駝,而大風鈴也在生下小風鈴之后死了,覺有情很傷心,那是她娘親送給她唯一的禮物,現如今卻沒有了,她只好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小駱駝身上,也把當初放在大風鈴脖子上的風鈴,戴在了小駱駝脖子上。
在爺爺他們失蹤之后,覺有情把家里所有值錢的東西,半賣半送給了其他人,唯獨留下了這只小駱駝,這個小風鈴,一人一獸相依為伴,開始了東行之旅。
或許,對于別人來說,小風鈴只是一只駱駝而已,風鈴也只是風鈴罷了,可是,對于覺有情來說,小駱駝不止是小駱駝,風鈴也不單單是風鈴,它寄托了少女對爹娘的思念之情,還有期待之情。
小駱駝,許一凡看過,也曾找人問過,那就是一只普普通通的小駱駝,沒有什么奇特的地方,而風鈴也只是普通的風鈴,在西域很常見,尤其是在那些商隊當中,但凡是駱駝,它們的脖頸上都會戴著一串風鈴,充當號角的作用。
這是覺有情第一次說起風鈴的故事,許一凡聽完之后,除了沉默還是沉默,他并沒有去安慰覺有情,因為他覺得覺有情不需要。
“爺爺是個很有趣的人,也是一個很沉默的人。”覺有情開始緩緩地講述起她爺爺的事情。
“爺爺最喜歡的事情,就是坐在門口的椅子上抽旱煙了,一年又一年,坐在那兒,一邊抽著旱煙,一邊看著西方,我始終不明白,他在看什么。”
“爺爺是個瘸子,話很少,對我們卻很好,尤其是對我,我看的出來,他很疼愛我,只是這種疼愛,讓我感覺很奇怪。”
“哦?怎么奇怪了?”許一凡下意識的問道。
覺有情搖搖頭,說道:“說不清楚,爺爺對我很好,不管家里有什么好吃的,他都會讓給我吃,哪怕是哥哥和弟弟妹妹都不能搶,他也從來不讓我去做什么體力活兒,更不允許我離開村子太遠。”
“這也沒什么奇怪的,老人都這樣,都會對某個孩子偏愛一些。”許一凡隨口說道。
確實,皇帝愛長子,百姓疼幺兒,雖然不是所有人都這樣,但是,也差不多,上一輩人,或者上上一輩人,在對待晚輩的時候,都會有所偏愛,畢竟,不可能一碗水端平。
覺有情卻再次搖搖頭,反駁道:“以前,我也是這么認為的,可是,后來我發現不完全是這樣的,爺爺對我不單單是疼愛,更像是溺愛,我在她眼中,不單單是孫女那么簡單,更像是一間瓷器,一塊璞玉,需要小心的呵護著,一不小心就會碎掉,這讓我很不解。”
聽到這,許一凡也微微皺了皺眉頭,雖然覺有情說的很模糊,可是,許一凡還是聽出了某些不尋常的地方來。
在這個封建時代,重男輕女的思想觀念是非常嚴重的,不管是在中原,還是在西域,亦或者在其他地方,女性的地位往往都比較低下,雖然在江湖和各大修行體系當中,女子成為高武或者高修也不少,可是,在一些關鍵的位置上,她們往往都是排在男人后面的。
就拿西域的佛門來說,佛門有九位菩薩,其中有八位是男子,只有一位是女菩薩,單單從佛法的造詣,還有修為來說,這位女菩薩都要高出其他八人一籌,可是,在其成為菩薩的時候,還是引起了很大的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