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行七人,雖然人數不多,可是,知道的東西卻不少,許一凡本人就不用多說了,慕容濉來自京城,其地位應該很高,知道的東西很多,在給許一凡充當護衛的這段時間,許一凡跟他的閑聊當中,就確定了這一點兒,很多許一凡都只是聽說過的事情,他卻知之甚詳,可見其知識之淵博。
至于身后的四名死灰營戰士,他們都不是大炎人,他們分別來自北蠻、西域、南夷還有海外,關于他們的過去,不用多說,但是,他們知道的事情卻極多,連他們都沒聽說過,這就很奇怪了。
最重要的是,覺有情居然也不知道,雖然覺有情只是一個普通女子,可是,她是西域本地人,凡是西域的事情,她都知道不少,雖然很多事情她也是一知半解的,可是,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她都多多少少知道一些,然而,這個自稱是石族人的種族,她也沒聽說過。
這就說明,石族人是一群不曾被外人知曉的種族,就像在北蠻之北的荒人一般,不過,北蠻之北有北荒,在北方除了有蠻人之外,還有荒人存在,這是已知的事實,然而,石族人卻是首次聽說。
見許一凡一行人一臉疑惑不解的樣子,石堅就有些不高興了,他看著許一凡,皺眉問道:“你們難道沒聽說過石族人嗎?”
許一凡非常老實的搖搖頭,說道:“初次聽聞!”
“啊?這樣啊。”
石堅被許一凡的話弄得有些迷茫起來,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么好了,于是,他轉過頭,看向身邊的人,開始小聲的交談起來。
許一凡看著他們,聽著他們的話語,微微皺著的眉頭,卻逐漸緊蹙起來,因為他們說的話,許一凡聽不懂,既不是大炎的官話,也不是西域的官話,甚至都不是方言。
不過,雖然沒有聽懂他們再說什么,但是,許一凡卻能猜測出來,應該是在質疑許一凡為何不知道石族人的問題。
果然,少年在問了幾句之后,身邊的幾個人都大搖其頭,于是,他就讓人轉身離開,應該是叫人去了。
許一凡也沒有說什么,只是坐在馬背上,靜靜的看著對方,也在打量和審視著對方,當然,對方也在打量他們,審視他們。
此時,太陽已經緩緩的落山,夜幕逐漸降臨,而許一凡一行七人,正在和這群自稱是石族人的家伙,隔著數百米,進行對峙。
許一凡的猜測沒有錯,在其中一個少年離開之后,沒多久,就有一行三人出現在了這里。
三個人,兩男一女,年齡都不小了,為首的那人,看起來怎么也有八九十歲了,須發皆白,穿著一件不知道是什么動物的皮制成的黑色獸衣,一頭雪白的長發,被其用一根獸骨做成的簪子束縛者,其手里握著一根彎彎曲曲,有很多疙瘩的拐杖,在拐杖的頂端,掛著很多骨頭,有獸骨,也有人骨,但是,最大的一個,卻不是獸骨,也不是人骨,而是一塊灰褐色的石頭,石頭很大,卻異常的圓潤。
跟在老人身邊的,分別是一個六十來歲的老者,說他是個老者,不如說他是一個中年人,雖然其年齡很大了,可是,他卻留著光頭,皮膚黝黑,赤-裸著上半身,下半身也僅僅穿著一條短褲,打著赤腳,其身上疤痕交錯,肌肉無比的虬實,臉頰之上,更是有一道長長的傷疤,從左眼一直延伸到右臉,顯得格外的猙獰,此人一看就是一個狠人。
至于站在老人右側的女人,就顯得正常的多,年齡雖然也不小了,有四五十歲了,長相卻不差,如果不是其皮膚黝黑,在其身上留下了歲月的痕跡的話,怎么看也是一個美人,不過,饒是如此,該女人的身上也有一種特殊的美感。只是,這種美感,被她手里拎著的兩把菜刀給破壞殆盡了。
菜刀很正常,是鐵制的,不過,刀身卻很粗糙,除了刀刃是白色的,其他地方都呈現黝黑色,這還不是重點,重點是,刀身上還沾著鮮血,也不知道是人血,還是獸血,隨著她的行走,鮮血順著刀身滴落下來,一看就知道,這個女人也不是什么善茬兒。
拄著拐杖的老人出現之后,剛剛還圍在一起的少年,紛紛讓開一條道路,而石堅則來到老人身邊,用許一凡他們聽不懂的語言,畢恭畢敬的說著什么,時不時抬起頭,看許一凡他們一眼,又時不時的伸出手,指向許一凡,應該是把剛才這里發生的一切,都如實的稟告給了老人。
可能是上了年紀的緣故,老人看起來很是慈眉善目,和藹可親,可是,許一凡他們卻不這么認為,看看剛才還桀驁不馴的石堅,在老人面前就像個乖寶寶一般,其他人更是用無比崇拜的眼神看向老人,就知道,這個看起來行將就木的老人,絕對沒有看起來那么簡單。
老人在聽完石堅的稟告之后,就抬起頭,看向許一凡一行人,其目光在七個人身上一掃而過,最終,目光落在許一凡身上,不,準確來說,是落在許一凡懷里的覺有情身上。